郑传海
到云南省普洱市墨江哈尼族自治县修建玉(溪)磨(憨)铁路(中老铁路国内段)之前,我只听说大理和保山的雾海景观吸引人,到了墨江之后方知,鱼塘的雾那才叫神奇,更能够让人体会到什么叫腾云驾雾。说起腾云驾雾,相信很多人是从电视剧《西游记》里看到孙悟空经常腾云而起,破雾穿行……一幅幅的神奇场景,令人惊叹不已。
从武汉乘飞机到昆明长水机场,转乘汽车前往墨江那天,正好是周六。在墨江吃过午饭,我和经理、副经理一行3人,离开墨江县城,走昆磨高速公路,在通关下高速,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一路向着东南方向的鱼塘镇行进。大约走了10公里左右,便是一个露天牲畜交易场地,这里也是通关镇与鱼塘镇的交界处。
车过牲畜交易场地不久,就爬上了山顶,顺山顶一路前行。透过车窗玻璃,从山顶往两边看去,不是一眼看不到边界的层层叠叠梯田泛着墨绿色的普洱茶,就是比碗口还粗的松树或其他树木。
就在我沉浸在天底下还有这样美好的生态场景之中的仙境般享受的时候,突然,好似浓烟一样的浓雾,闯入了我的眼帘。这时,车速也很快慢了下来。开车的师傅说,今年的雨季来得早,鱼塘的雾团也就来得早。遇到这样的大雾天,看着雾好像是在半空中不停地跑。其实,它们是在前拥后推,就地翻滚,很多时候,一天也散不了。
在鱼塘,雾团一旦出现,行驶在路上的车辆窗外的能见度,有时连一米远的距离都没有,汽车前面的两只防雾灯,根本穿透不了雾团。这个时候,司机只能打开车窗,把头伸在外面,睁大眼睛看着前方,以最慢的速度开车慢慢地向前移动。
在鱼塘住下来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还真是这样,雾团一旦形成,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散不了。有好几次,我们接到墨江哈尼族自治县和普洱市铁路建设协调办公室的通知,要前往参加会议,尽管提前两个小时就出发去了,可是,当我们赶到开会地点的时候,早已经散会了。
铁路建设工地,各项工作千头万绪,尤其是土建工程刚刚动工不久,项目管理团队主要负责人想说走就走,根本就由不得你。后来,我们就改变了对策,头天下午吃了晚饭,或开完第二天的工作碰头会之后,就连夜开车往墨江哈尼族自治县县城或普洱市,免得耽误第二天的会议。实际上,不只是去普洱和墨江参加会议,项目部的技术和管理人员每天去不同的现场检查指导工作和处理问题,都因为把时间耽误在漫漫雾海所笼罩的路上而烦恼。
在铁路建设者眼里,鱼塘的雾就像连阴雨,连阴雨一下,干啥都不方便。大家打心眼里讨厌它。可在当地乡亲们的眼里就不一样了,那漫山遍野的普洱茶和烟叶等经济作物,之所以能卖出好价钱,就是因为有了无任何杂质污染的漫漫浓雾生成的氤氲气息和她夹杂的各种营养元素,在它们需要的时候,时刻浸润着它、滋养着它、笼罩着它……在需要她出现的时候,它总会及时地守候在普洱茶、红米和烟叶等经济作物的身边,不肯离去。鱼塘的哈尼族乡亲们对雾团也是寄托着深情,雾团一来,又会是一个好年景!这雾团就像企业人才一样,优点缺点并存,我们不能只看他的缺点,而要多看看他的优点,应该一分为二地看问题。企业应该像阳光普照,引导他“扬长避短”,驱散其心中的雾霭不断进步!
因为工作关系,在鱼塘住了一年,我被调回到总部上班。可是,鱼塘的雾团在我心里扎下的根,怎么也难以忘却。有机会,我还想去那里,跟着当地的乡亲们一起去亲近鱼塘的雾团,拥抱鱼塘的雾团,分享雾团给鱼塘乡亲们带来的那份丰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