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杰
陕甘宁边区政府建立后，结合实际情况开展卫生建设工作。由于缺乏行之有效的领导机构，边区的卫生建设一直处于停滞状态。本文从中央、地方、基层三个维度介绍陕甘宁边区的卫生组织建设。通过形成垂直领导机构，边区卫生建设得以稳步开展，有效地指导了根据地的卫生工作，支援了抗日战争。
一、疫病大肆流行：边区卫生建设的现实需要
“大灾之后大疫”[1]，边区自然灾害包括但不限于雹灾、山洪、飓风、旱灾时有发生，严重影响了边区群众的生产生活，而疫病肆虐更是损害了群众的身体健康。安塞五、六、七区发现数种传染病。其中以斑疹、伤寒、痢疾、发汗病最为普遍厉害[2]，得病的人“终日卧床，月余不得脱险”；区府特派员李文才同志也于前数日患斑疹伤寒病死，安塞区三乡仅仅两天就有三人因为患疫病而死。而安塞几乎每年春夏都有几种传染病流行，究其原因是农民的食材中缺乏青菜，要想根除染病菌，除了打疫苗之外，更多的是提倡多吃青菜[3]；延安县青化区因为天气炎热、气候干燥，发生了三天的病疫，病人的主要症状为头疼、吐黄水（类似于肠胃炎）[4]；鄜县牛武区发生急性传染病，病人的主要症状为头昏眼花、心痛、口吐黄水白沫，十天就有十一个人死亡（青年妇女十个，老汉一个），还有十三个人被传染[5]。除此之外，晋察冀也发生了疟疾痢疾，马栏、甘泉、延市南北关和南郊、子洲周家岭、淳耀五区等陕甘宁边区诸地均发生不同程度的疫病，造成人口死亡，严重破坏边区生产生活的正常秩序。
此外，疫病的大肆流行与边区自然环境恶劣和人们卫生意识差有一定的关系。边区缺乏专业医疗机构和药材，不仅使边区群众饱受疾病的折磨，病重者失去生命，更影响了边区建设，对夺取抗日战争的胜利十分不利。但由于缺乏有计划的组织与领导，边区的卫生建设处于停滞不前的局面。为了打破这种困局，陕甘宁边区决定成立领导机构，加强对边区的卫生建设并进行全面指导。
二、卫生组织的建构
以往的研究成果显示：陕甘宁边区的医疗卫生机构主要以医院的形式存在，如延安医院、中央门诊部、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八路军留守兵团卫生部所属医院等，而对于卫生组织的重要性尚未被大众所熟知。
（一）中央领导机构。从边区卫生工作的实际情况出发，陕甘宁边区在1942年4月23日的边区第18次政务会议上，通过了成立延安防疫委员会（也称防疫总委会）的决定，拨款30万元处理延安周围40里的防疫工作，款项作如下分配：“计购药品10万元，环境卫生补助费12万元，各种宣传费5万元，补助各分区2万元，预备费1万元”，选举傅连暲、李志中、李治、苏井观、饶正锡、刘景范六人为防疫委员会委员，刘景范为主任，李志中为秘书。委员会下辖防疫统计股、宣传教育股、环境卫生股、总务股和医疗股。并对传染病做出了详细的分类和上报规定，第一类传染病包括鼠疫、霍乱和天花，24小时内要通过电话或者电报的方式通报给防疫委员会；伤寒，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猩红热为第二类，这类传染病按周报告即可。防疫委员会对于如何预防鼠疫做出了明确规定，指出预防鼠疫的主要办法就是积极捕鼠。饬令延安市各机关及各分区、县、区、乡积极防鼠，要求机关和个人捕鼠5只，制作捕鼠器具和手册并制定奖励办法。为了加强对解放区医务工作的领导，1945年11月6日成立十八集团军总卫生部。苏井观号召“大家一起动手，把解放区的卫生事业办好，每个医务工作者都应发挥互相学习和提高技能的精神”。傅连暲说，近年来边区卫生建设在国际友人的帮助和自己的努力下，取得了巨大的成绩。
（二）地方领导机构。除了成立防疫总会以外，总会还指示延安各地成立防疫分会。根据1941年传染病的统计，1942年的6-10月的工作中心为预防伤寒赤痢，各分会按照上级指示采取“改善环境卫生”“扩大深入宣传”“灭蝇清洁环境”“患者早送医院”的措施，并对各个措施提出了具体的要求。1942年8月16日，延安市第三防疫委员会总结卫生检查结果时对于存在的卫生问题进行了公布，并提出了整改意见：在月底大检查时，三分区内各机关、学校、商店，住户必须有完备的基础设施，“公共场所的两个测试现已塌坏，急应设法修筑”。随着卫生工作的有序开展，边区的卫生建设取得显著的成效。1946年1月24日，在总卫生部的统筹下成立延安市防疫委员会，下设三个防疫队，主要负责当前的防疫检查、隔离、转院、消毒和传染病调查，一旦发现疫情，能够联系就近的防疫队，以便得到及时的治疗。相对于中央卫生领导机构而言，地方领导机构除了执行上级的防疫指示外，还要负责本地的防疫工作并及时反馈给防疫总委会。
（三）基层卫生组织。对于时疫和疾病的预防与治疗，边区主要以传统的中医为主，边区政府意识到单纯依靠中医是无法解决群众的疾病问题。为了克服中医工作的缺点，决定成立医学研究会，并推进相关工作。大会上张振华提议对贫苦的人民、教员和干部，医药费只收成本或免费治疗。为了推进“十一运动”的卫生工作，1944年8月27日，延安市西区召开中西医座谈会，并决定成立中西医学研究会，研究防疫与治疗问题，指出医生要主动寻找病人，业务以婴妇卫生为主。形式上，边区成立了大大小小的医学研究会。可究竟怎样实现中西医合作，一直没有提出具体的办法和形成广泛的社会共识。裴慈云在《卫生》第60期的《中西医合作的几个问题》中对中医之间存在的矛盾、中医如何学习西医等问题提出了几点意见并强调了组织问题。为了实现李鼎铭提出的“中医科学化，西医中国化”的目标，1945年3月成立了边区中西医药研究会总会，林伯渠在大会上指出，对已发生春瘟的地区应组织医疗队防治。
为了解决“旧法接生害死人”的现象，提高孕妇和新生儿的存活率，打破“为啥抚育不成娃”的困局，张益清创办接生训练班，请了专门从事接生工作的王二嫂当教员。他找了当地的妇女来参加训练，由此可见新的接生方法已经被广大妇女和接生婆所认可。张益清向她们讲明道理，在张益清的动员下，本地的婆姨们都纷纷自愿报名参加。《卫生》第61期中，对动员妇女参加助产训练班、如何组织教学做了详细的介绍。关中分区地区分散，农村妇女不易动员与集中，确定了“首先要动员干部家属，以影响群众”，并提出“保证受训后不变公家人”和“保证受训妇女受训后不闹离婚”的口号，经过一个月的前期准备工作，一共动员36名妇女参与到训练班中来。在教学方法使用上，助产训练班采用座谈讨论、实物教学、宣传调查、参观实习等办法。
三、结语
作为民生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开展卫生工作是陕甘宁边区政府为了巩固统治基础，改善边区卫生状况和提高人们生活水平的必然举措。以《解放日报》和《卫生》特刊为宣传途径，通过建立卫生领导机构与基层卫生组织，极大地改变了边区卫生建设十分落后的局面，大大提高了人口存活率，鼓舞了群众参与大生产的信心，保障了抗日战争的胜利。
参考文献
[1]翟建波.中国古代小说俗语大词典[M].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22.
[2]参见：安塞瘟疫流行亟待救治[N].解放日报,1942-07-01(2).
[3]参见：安塞夏疫流行[N].解放日报,1942-07-11(2).
[4]参见：延安县青化区病疫蔓延[N].解放日报,1942-07-27(2).
[5]参见：牛武区发生急性传染病[N].解放日报,1945-02-24(2).
（作者单位：湖南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