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巩秀丽

渐逝的往昔、渐长的年龄、渐淡的年味。农历新年将至,勾起我最多思绪的还是儿时过年的记忆。过年,是儿时最期待的事情,一到腊月,便掰着手指头一天天地数起来了。
儿时,我最期盼穿新衣戴新帽,我比堂姐小二岁,平日里穿的用的总是捡她的,唯有过年,父母会给我添新衣,那时家里穷,没条件直接买新衣服穿,都是娘扯布亲自给我做,娘会在衣服上绣美丽的花,我穿上娘做的新衣裳,便舍不得换下来,挨家挨户串门,炫耀一番。
过年,最离不开的就是吃了,各种好吃的这时候会“轮番上阵”。最温情的是吃饺子。小时候吃饭挑食,只吃皮不吃馅,一个个饺子在盘子里排开,我吃一个饺子把馅吐出来,父亲一个个吃了,有时我只吃馅不吃皮,父亲就专捡我磕剩下的皮,还笑称我们两个之间是配合默契的好搭档,长大后才知道,那是无言的父爱!
父亲还会给我们亲自煮肉,大约腊月二十七八,父亲把地锅烧得旺旺的,我们几个孩子便哪里也不去了,吵着要帮大人烧锅,其实是想等着能煮好了能够得到一块留油冒香的肥肉先尝为快。饭菜做好了,全家人围桌而坐。一年到头围桌吃饭的机会很少,除夕年夜饭是最隆重的一餐饭,炒几个好菜,倒上甜酒,吃着父母做的美食,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吃着饭,唠嗑着这一年的事。
吃过年夜饭,最欢乐的就是放花炮,虽然我是女生,父母也会允许我放那种一甩就响的小甩炮,比我小的孩子一字排开,我“啪”往地上一甩,就听见了脆脆的一声响,别提多自豪了。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第一挂鞭炮会在村子里此起彼伏,父亲把鞭炮提前挂到院子里的枣树上,我们三个一字排开,看父亲举着一根点燃的烟 ,我们捂着耳朵挤着眼睛,任鞭炮声“噼里啪啦”在耳边炸裂,完毕,我们再看一眼满地的鞭炮屑,心满意足关门睡觉。
大年初一,最重要的仪式感是拜年,跟在父母后面,收着红包,有的给两角,有的给五角,一个年下来能攒十来块。父母会小心翼翼地把钱缝在我的衣服里面,想花了就拆开来花,我不舍得,隔两天数一数看钱还在不在。
近年来,春节少了些许过年的味道。儿时过年的情景不止一遍重现在梦里,时刻温暖着我。在年关将至的时候,静静地回忆过去那浓浓的年味儿,内心深处有种挥之不去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