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6年宁波全国电子商务创新论坛上的讲话
■ 杨培芳
我非常同意刚才龙永图部长提出的一个重要观点，他说全球化的趋势没有变，但是出现了三个与互联网有关的新特点。今天我就讲一讲信息时代新经济和新商业模式、新发展模式。
信息经济这个词提出来比较早，比数字经济、网络经济都提得早，且更有包容性。最近我在中央网信办也说，现在提出来很多新概念，只有信息经济更能包容和代表社会的未来。最近国家批准了浙江为第一个信息强省示范区，我觉得浙江省宁波市有创新的活力，在信息经济领域这一炮一定能打响。
当前，社会信息化进入了第三阶段。第一个阶段技术核心是计算机和通信的融合，第二阶段是3C融合，加上内容，现在形成了互联网+，是4C融合，又加上了控制。现在电子商务主要是靠B2B，我从生产力的角度力请大家思考一下，未来互联网的应用模式很可能要突破电子商务，走向C2M，用户直接与智能制造对接。最重要的是三大信息技术，第一个是光纤。现在的光纤的功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上万倍，它的成本已经比粉丝、面条还便宜。我问过一个光纤公司老板，现在一公里的光纤要多少钱?他说35元，同样一根粉丝要85元。第二是集成电路技术，芯片能做到0.01微米。第三是互联网、物联网技术。到了直接为生产生活服务的信息生产力阶段。它必然促进社会经济等领域的出现巨大变革。如商务、金融、货币、物流。很快还要进入农业生产和工业制造领域，促使了整个社会的扁平化和人类劳动的高级化。
大家知道人类近百年来经济高地从钢铁、煤炭、机械、石油、汽车，走到现在的房产和金融阶段，问题越来越多，今后怎么走?高层领导非常重视这个问题。我参加北京市政府一个会议。北京市上半年工业增长1%，房地产增长18%，金融业增长27%——我不知道有多大的典型性——如果都这样发展，整个GDP就靠房产和金融支撑，十分危险。有人说房地产就是盖房子——其实盖房子属于建筑业，不属房地产也业。如果要发展信息生产力，就不能再用工业思维，房地产思维甚至小农思维方式。农业生产力的时代特征是封闭分散，工业生产力的时代特征是集中垄断，信息生产力的时代特征是扁平关联。不能再采取优质优价甚至低质高价的传统经营模式，而要走向质优价廉的新运营模式。华为的成功主要靠合作共享、优质低价，打向了全世界。最重要的有两条曲线，工业经济的成本曲线是先下降，后上升的;信息经济的成本取曲线是单调下降的，而且边际成本为零。主要依靠三个基本规律，一个叫摩尔定律，一个叫吉尔德定律，一个是梅特卡夫定律。
互联网时代还有三种精神，一个是开放精神，一个是平等精神，一个是普惠精神，这也是传统经济没有的。这样就形成了对传统思维的一些新挑战。我是研究信息经济学理论的，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把这个PPT留下，这里就不展开了。
由于信息化发展到了新兴生产力阶段，它必然引起生产关系和经济制度的变革。习总书记最近说“这是一个需要思想就又一定能够产生思想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理论又一定能够产生理论的时代。”我们在IT前沿技术和互联网应用创新都进入了无人区，在信息时代的经济理论研究领域，也要走到前面来。现在我们有个重要发现，就是传统经济嫌贫爱富，信息经济普惠民生，我们国家高层已经很重视这一点了。比如传统银行不乐意做小微贷款，但是网络银行改变了这种行为;许多大百货商店不愿做小商品，电商可以。我有一次在北京郊区农村市场买了一个小商品，后来找不到了，但在网上能买到。现在大家都向往大城市，农村却越来越破败——互联网可以让农村重新焕发活力。苏北一个村就是因为一个青年买了一台计算机、用一根网线，做电商生意使这个大部分人靠捡垃圾为生的村子富裕起来，改变“垃圾村”的命运。类似的情况全国还有很多。
但是按照传统思路，解决贫困问题只有两条路，一是让富人更富，然后通过二次、三次分配反哺穷人。二是打土豪、分田地，好搞计划经济，这条路也走不通。只有通过公共服务均等化为切入点，提高穷人的劳动技能，支持他们自己创新财富，这是比较可行的。但是在传统工业时代比较困难。世界银行有个调研报告，结论是在贫困地区，信息设施比厕所和清洁用水更重要。这个说的是吉布提的年轻人买一个智能手机，但他们国家没有移动信号，只有晚上去蹭海对面索马里的信号。我们国家也有这样的现象，有的农村青年买一个智能手机，骑着摩托车到县城边上蹭网。所以信息经济有均衡发展的内外动力。我们可以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就是市场自由主义和新计划经济都不适应信息时代。我们要用互联网的办法来重新制订规则。习总书记也提出来，互联网治理需要采取市场、政府和社会力量协同治理。现在插播一个广告，今年我新出版了一本书《挽在一起的手——协同互利新经济哲学》，我们希望做一些新的探索。这本书内容比较新，出版社直接送审查部门的主管领导，最后批语是：有高度、有深度，符合时代发展趋势，体现了作者的睿智和勇敢。里面提到新的价值观，新的经济伦理，还有一个重要的观点就是企业要从国有企业、私有企业走向社会化企业。前不久在北京还专为社会企业概念开了一个座谈会。
最后我想讲一讲人类应该怎么发展未来生存空间。现在农村的姑娘嫁人要求男方在县城有房，县城的姑娘嫁人要求男方在省城有房，省城的姑娘嫁给要求男方在北上广有房——这样把北上广的房价推得很高，城市病也越来越严重。网上有个段子，说湖南有一个老板给小三买了一套房子在北京南22环，这位女士坐飞机到北京让出租车司机找南22环，司机说现在已经在修七环到了河北，22环大概在长沙郊区，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长沙?90年代我到纽约去，遇到一上海老华侨，他说在纽约住了40多年，太憋屈了。我听说你们有口号“要把上海建成中国的纽约”，你们千万不要这样搞。但是没办法，我们的城市发展交了太多学费，现在开始明白一些了。有位网友说他有一个后现代生存之梦：房子不大、靠山近海、通水通电、百兆宽带、物流方便、可叫外卖、在家上班、能谈恋爱。
日前国务院发布了城乡建设新的意见，鼓励城里人返乡、下乡创业。这个文件非常重要，现在看来，我们的整个发展理念都要转型——在信息生产力时代我们应该从跟随欧美走向到引领世界，最需要的就是创新思维。就像刚才龙部长讲的，我们应该遵循现在的规则，但是更应该创立或引领创立新规则。我认为谁都不能脱离他们所处的生产力时代，但是每个时代都需要一批站在时代前列的人，希望我们宁波的领导和在座的有识之士都能成为站在时代前列的人。(刘彦希 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