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云
“万科现在内部很微妙。”一位地产公司高管在与记者沟通时透露说,“做不做商业地产这个事情影响深远,所以,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一样。”
但从万科的实际行动看,董事长王石与总裁郁亮各自退让了一步,王石答应“可以做商业地产”,郁亮答应“先只做住宅配套的持有物业”。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失去了偶像的万科,一个不再是王石一个人的万科。也许,又是一个新的万科。从此,我们需要重新打量万科的一举一动,它的努力与辛酸。
王石篇
王石一直坚持学习美国巨头帕尔迪,走住宅专业化的路线。2004年博鳌房地产论坛上,王石与富力地产董事长李思廉的商业地产之辩广为人知。此后,王石在多个场合警告住宅地产商进入商业地产要谨慎。
2009年8月,凯德置地的毛大庆转会万科,坐镇华北,并公开表态,“万科并非绝对不做商业地产”。但据分析人士透露,“王石在种种场合,仍是坚定表示,不做商业地产。”2009年8月,王石在中山大学的演讲中仍然宣称,“如果有一天,万科不走住宅专业化道路了,我即使躺在棺材里,也会举起手来反对。即使哪一天中国不需要建商品住宅了,我希望,城市里最后一套住宅是万科造的。”
3月23日,万科2009年股东大会上,王石表示,万科专注于主流住宅开发的定位并没有改变,并将在此基础上,尝试与住宅相配套的其他物业类型。
郁亮篇
郁亮,无疑是一直笼罩在王石光环下的新生代企业领军者。一直到“拐点论”引发大讨论之后,郁亮才逐渐走到前台。
2009年11月16日,郁亮突然高调宣称:万科未来将加大持有型物业的储备,并在近期内陆续推出养老物业、酒店及商业配套等多种物业类型,住宅与开发持有物业比为8∶2。但仅仅两个月后,3月1日,郁亮在财报发布会上间接否认了其上述商业地产战略,而是强调,万科的定位是主流住宅,没有发展投资物业或者进入其他地产领域的计划。
郁亮表态18天后,万科珠海宾馆项目启动,被视为万科进军商业地产的“第一枪”。颇值得玩味一个细节是,郁亮去年11月所说的话并没有写入万科2009年报未来战略展望中。行动上,今年以来,万科加速了商业地产开发进程。
东莞长安项目、西安曲江项目、北京赢嘉中心项目紧锣密鼓开张,投资总额超过百亿。
郁亮新政与新旧两代人的博弈,不用记者详加阐释,你即能从中发现一些戏剧性的矛盾冲突。万科年报中的表示,看起来是万科和郁亮的相互妥协:王石答应“可以做商业地产”,郁亮答应“先只做住宅配套的持有物业”。而这个妥协有双重意味:万科的偶像帕尔迪坍塌,而王石亦不再是万科的神。
“对是否进军商业地产,万科管理层内部是有争议的。大老板王石不想做,因为这和他之前专注做商业地产这个主张不太一致。”某南方机构分析人士透露。
“这估计和王石年龄大一些、相对保守谨慎一些有关。王石虽然已经不在位置上,但大事还是由他拿主意。”上述人士进一步分析。
国信证券分析师则认为,“万科内部有不同声音是正常的。王石当时说不做商业地产,因为处于地产刚发展阶段也很正常。最重要的是能赚钱。”
强硬的王石之所以能妥协,与偶像的破灭有关。“你想想吧,帕尔迪(美国最大的住宅企业,一直被王石当做万科的榜样)连续两三年巨亏,他看着能不反思?”上述地产公司高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