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曾公开把他实施“人人股份制”等具有开创性的一些重要做法归结于他的父母亲:“我创建公司时设计了员工持股制度,那时我还不懂期权制度,仅凭自己过去的人生挫折,感悟到与员工分担责任,分享利益。创立之初我与我父亲相商过这种做法,结果得到他的大力支持。”
任正非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是什么缘起,使他积淀了超凡的思想能量与开阔的视野?又是什么内在驱动力使他颠覆了中国企业长期处于国际分工价值链最低端的宿命,并改写了世界通信制造业的历史呢?
□ 王育琨
华为总裁任正非说他爸爸任摩逊,尽职尽责一生,充其量可以说是一个乡村教育家。妈妈程远昭,是一个陪伴父亲在贫困山区与穷孩子厮混了一生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园丁。有人曾公开把任正非做企业的一些重要方式归结于他的父母亲。任正非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是什么缘起,使他积淀了超凡的思想能量与开阔的视野?又是什么内在驱动力使他颠覆了中国企业长期处于国际分工价值链最低端的宿命,并改写了世界通信制造业的历史呢?答案,需要进入任正非的原初花园去寻找——
任正非的爷爷任三和是金华一带颇有名气的火腿生产商。因为火腿生意不错,任家盖了一座气派的四合院,单单雕窗花,就花了三年时间。任三和心气高,给儿子起了个不俗的名字:任木生,字摩逊。大有任家“不逊于”任何人的兆头。看任摩逊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任三和把任摩逊送到北平上大学。
可是,由于父母相继病逝,任摩逊差一年没有读完大学,辍学回家。1934年至1936年,任摩逊先后在浙江定海水产职业学校和南京农业职中任教。1937年,任摩逊在浙江同乡的介绍下,进入国民党412军工厂任会计。在抗战炮火中,这家军工厂从广州迁到广西融水,后来又辗转迁往贵州。
1944年,任摩逊做了对他一生有重大意义的选择:回学校教书,此后他就没有离开过教学。也是在这一年,34岁的任摩逊与17岁的程远昭结婚了。这年秋天程远昭生下一子。任摩逊给儿子起了个很有点佛教韵味的名字:任正非。 “正非”这名字与任摩逊在1944年的际遇很匹配。任摩逊在34年的人生感悟中,得出了这六个字:“正即非,非即正”。
抗战胜利后,任摩逊先后在黔江、镇远、关岭、豫章等中学任教。1949年后,任摩逊参加了土改工作队,随解放军剿匪部队一同进入贵州山区,筹建镇宁民族中学并担任校长。任摩逊在贵州从教近50年,为教育事业倾注了毕生的智慧和感情。
任正非的母亲程远昭在山区里长大,性格开朗、朴实,贵州山区少女得以读书已是造化,能一直读到高中算是幸运中幸运。她受丈夫影响,靠自学成为一名数学教师。她一共生下7个孩子,个个活泼可爱。老公一心扑在教育上。家里8口人的生活全仗着她支撑。战争时期的动乱,与五六十年代生活的艰难,8口人的吃饭穿衣就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挑战。她的绝招是:舍己,时常忘了家里的第九个人——她自己。任正非清晰地记得,小时候每学期每人交纳2至3元的学费时,母亲每次都为之发愁。每到月底,常见母亲到处向人借钱,而且常常走了几家都未必借到。
1962年对于城市户口的多子女家庭,生活更是艰难。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父母依然坚持让7个孩子都读书,不让他们放弃学业帮助支撑家庭。家里实行控制所有人欲望的严格分餐制,而程远昭的一份总会跑到最需要的那个孩子碗里。这段岁月给予青少年时代的任正非最初的人生体尝是:每天饥肠辘辘,无心读书,学习成绩很不稳定。初中因学习成绩优异被学校作为“因材施教”的对象受到表彰,而高二期间却多次补考。高中三年,任正非最大的理想是能吃一个白面馒头。
临近高考时在家复习功课,任正非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便用米糠和菜掺和一下,烙着吃。虽然那时家里穷得连个可以上锁的柜子都没有,粮食是用瓦罐装着,他从不随便去抓一把,如果那样做,“会有一两个弟妹活不到今天。”这当然都没有逃出母亲的眼睛。后三个月,母亲经常早上悄悄塞给他一个小小的玉米饼。但在同样忍饥挨饿的六个弟妹的注视中吞咽下去,对任正非来说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小小的玉米饼,是从父母、弟妹的嘴里抠出来的,我无以报答他们。”
任正非上大学时,母亲千方百计给他做了两件衬衣,给了一床被子。没有被单,母亲捡了毕业学生丢弃的几床破被单缝缝补补,洗干净,这条被单就在重庆陪伴他度过五年的大学生活。
母亲的不自私,让任正非在华为创立了“人人股份制”。任正非写道:“我创建公司时设计了员工持股制度,通过利益分享,团结起员工,那时我还不懂期权制度,更不知道西方在这方面很发达,有多种形式的激励机制。仅凭自己过去的人生挫折,感悟到与员工分担责任,分享利益。创立之初我与我父亲相商过这种做法,结果得到他的大力支持,他在卅年代学过经济学。这种无意中插的花,竟然今天开放到如此鲜艳,成就华为的大事业。”
(作者系北京大学民营研究院企业家研究中心主任)
任正非自述:
青少年时代吃的苦至今历历在目
我与父母相处的青少年时代,印象最深的就是三年困难时期。今天想来还历历在目。
我们兄妹7个,加上父母共9人。全靠父母微薄的工资来生活,毫无其他来源。本来生活就十分困难,儿女一天天在长大,衣服一天天在变短,而且都要读书,开支很大,每个学期每人交2-3元的学费,到交费时,妈妈每次都发愁。与勉强可以用工资来解决基本生活的家庭相比,我家的困难就更大。我经常看到妈妈月底就到处向人借3-5元钱度饥荒,而且常常走了几家都未必借到。直到高中毕业我没有穿过衬衣。有同学看到很热的天,我穿着厚厚的外衣,说让我向妈妈要一件衬衣,我不敢,因为我知道做不到。我上大学时妈妈一次送我两件衬衣,我真想哭,因为,我有了,弟妹们就会更难了。我家当时是2-3人合用一条被盖,而且破旧的被单下面铺的是稻草。“文革”造反派抄家时,以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专科学校的校长家,不知有多富,结果都惊住了。上大学我要拿走一条被子,就更困难了,因为那时还实行布票、棉花票管制,最少的一年,每人只发0.5米布票。没有被单,妈妈捡了毕业学生丢弃的几床破被单缝缝补补,洗干净,这条被单就在重庆陪我度过了5年的大学生活。
父母的不自私,那时的处境可以明鉴。我那时十四五岁,是老大,其他一个比一个小,而且不懂事。他们完全可以偷偷地多吃一口粮食,可他们谁也没有这么做。爸爸有时还有机会参加会议,适当改善一下生活。而妈妈那么卑微,不仅要同别的人一样工作,而且还要负担7个孩子的培养、生活。煮饭、洗衣、修煤灶……什么都干,消耗这么大,自己却从不多吃一口。我们家当时是每餐实行严格分饭制,控制所有人欲望的配给制,保证人人都能活下来。不是这样,总会有一个、两个弟妹活不到今天。我真正能理解活下去这句话的含义。
我高三快高考时,有时在家复习功课,实在饿得受不了了,用米糠和菜合一下,烙着吃,被爸爸碰上几次,他心疼了。其实那时我家穷得连一个可上锁的柜子都没有,粮食是用瓦缸装着,我也不敢去随便抓一把,否则也有一、两个弟妹活不到今天。(我的不自私也是从父母身上学到的,华为今天这么成功,与我不自私有一点关系。)后三个月,妈妈经常早上塞给我一个小小的玉米饼,要我安心复习功课,我能考上大学,小玉米饼功劳巨大。如果不是这样,也许我也进不了华为这样的公司,社会上多了一名养猪能手,或街边多了一名能工巧匠而已。这个小小的玉米饼,是从父母与弟妹的口中抠出来的,我无以报答他们。
(摘自《任正非:我的父亲母亲》)
2012年中国企业家年会暨两江论坛在渝举行
嘉陵特装公司总经理黄艳喜获“重庆市优秀企业家”
在5月11日召开的2012年中国企业家年会暨两江论坛上,嘉陵特装公司总经理黄艳喜获重庆市优秀企业家殊荣并受到表彰。
2012年中国企业家年会暨两江论坛,由中国企业联合会、中国企业家协会与重庆市政府、市政协联合主办,来自国内外的650多名企业家,针对当前经济形势,围绕可持续发展、中欧贸易等热点话题,进行交流探讨,是历届之中规模最大、规格最高、影响最大的一届中国企业家年会。
此次殊荣的获得是黄艳总经理为首的新一届领导班子带领全公司员工兢兢业业、团结奋斗的结果,是社会及重庆市政府对公司发展成绩和努力的认可。从2010年6月黄艳正式接任公司总经理后,他领导带领公司全体员工以“211战略”为牵引,以“七个调整”为抓手,直面改革调整,坚定信心,奋力拼搏,着力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和核心竞争力,公司当年便圆满完成了兵装集团下达的经营目标任务,2011年又实现营业收入7.02亿元,完成年度预算108%,利润总额1611万元,同比增长150%,公司经济运行质量和效益持续向好,新的嘉陵特装焕发出勃勃生机。(杨梅)
延伸阅读
身家7.5亿元
任正非
远未及富豪门槛
作为一家非上市民营企业,员工持股比例如此之高,以及任正非持股比例如此之低,令人匪夷所思。任正非1988年于深圳创办华为公司,凭借20多年的励精图治,华为已经成为全球领先的电信解决方案供应商,成了中国IT界的标杆企业。但与各类富豪榜中的中国企业家相比,任正非竟然远未触及富豪“门槛”。
《福布斯》2009年中国内地富豪榜显示,前40位富豪门槛为14.5亿美元。其中,拥有比亚迪27.83%股份的王传福,财富达58亿美元;希望集团的刘永行居次席,财富净值达55亿美元,排名第三的是娃哈哈集团的宗庆后,资产净值为48亿美元。按照任正非的上述身家才够1亿美元,不得不说是“名落孙山”。
而在2009年胡润IT富豪榜中,马化腾以239亿元成为首富,网易的丁磊(175亿元)、盛大的陈天桥(150亿元)、百度的李彦宏(150亿元)分别排在第二至四位。马化腾去年上半年持有腾讯约12%的股份,陈天桥家族持有盛大网络约57%的股份,李彦宏持有百度约16%的股份。
相比欧美设备厂商,华为已经在不声不响中完成了赶超,成为仅次于爱立信的全球第二大设备厂商。去年,阿尔卡特朗讯营收为212亿美元,诺基亚西门子为176亿美元,分别同比下降了11%和18%。爱立信也不例外,这家拥有134年历史的电信设备巨头,去年271亿美元的营收,出现了微弱的下滑。唯有华为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大幅上升趋势。
(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