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丽华
烟草与我有着解不开的情缘,从小自己就是闻着父亲身上那股浓浓的烟草味道慢慢长大的。
1952年参加烟草工作的父亲,一直在基层做会计,由于他工作认认真真、勤勤恳恳,没有休息日,节假日,年年被评为单位的先进工作者,还胸前戴着大红花上台领奖。
在烟叶收购旺季,父亲与烟站为家,连续几个月都不能够回家一趟。自己小时候很羡慕其他小伙伴,可以天天与父母在一起的日子。而父亲在我小时的记忆里却很少见面,偶尔回家一次,我就跟过年一样高兴,坐在父亲的腿上,父亲帮我剪指甲,给我梳头、理发,而我幸福的依着,尽情地享受着这种聚少离多难得的父爱,说不清那种幸福有多甜。
小时候不理解父亲对烟草的这份执着,在心里也曾埋怨过,有那么忙吗?干嘛不回家?把家里的一切丢给母亲一个人。
我9岁那年,母亲由于常年劳累病倒住院了,晚上父亲回家我哭着问父亲:“妈妈啥时候病会好了,你快让她回来吧”。父亲看到我哭,他也哭了,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那时的我还没有真正地读懂父亲。
他是爱我们这个家的,但是他同样更热爱着烟草这个行业,他只有舍小家,才能顾大家啊!
1985年我也来到父亲工作的地方,做了一名合同工,父亲就嘱咐我不管干什么都要端正态度、一丝不苟、做任何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这颗心。
1987年收烟旺季,已是副站长的父亲得了脑血栓住院两个星期,回家医生叮嘱最少休息一个月,而父亲却挂念着自己一手抓的烟叶加工出口这一项,只休息半个月就回去上班。
1988年我离开父亲这里,去到西南山区的另一烟站做出纳,因为交通也不方便,收烟季节也不能常回家,所以在收烟前夕回家一趟看看母亲,回来经过父亲这里,走进父亲屋里见他躺在床上,而且腿也受了伤。
原来,前一天的一场大雨,下水道里灌满了雨水,父亲知道这附近曾有过防空洞,他还嘱咐其他同事雨水积多了的地方不要走,然而,在自己吃过午饭回宿舍时,自己踩到的一块下水道水泥板一下陷了进去,幸好,父亲抓到了一棵树根,赶来的同事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上来,耳朵里灌满了泥水,腿也划伤了。
听完父亲的叙述,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跟父亲说:“我去打电话跟领导请假,等你腿好些了再回去”。可是父亲却坚决不同意:“现在,收烟开始了,你不回去怎么办?卖了烟、烟农拿不到钱能走吗?我没事,你快回去吧,工作重要!”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的,一路坐着客车眼泪也流了一路。
1991年烟站需要整体拆建,59岁的父亲已经退居二线,他却依然承担起了这个庞大的工程,吃、住在阴暗、气味极大的烟包仓库里,一连三个月不能回家,每天在拆掉的废墟上、新建的楼房前指挥、监督着大家的进度与工期,没有正常的吃饭、休息的时间,自己的生日全家菜做好了,而生日的主人却始终没有时间回家,我们一家人守着一桌子饭菜发呆,心中的滋味无法诉说。
终于赶在夏季收烟的季节完工,崭新的楼房、收烟大厅、办公室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但是,连续几个月的操心与劳累,却彻底把父亲累垮了。
1991年7月28日(农历6月17日)上午还在处理建设遗留的后续问题,下午6点多就因心肌梗死抢救无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19岁参加工作,59岁把自己的生命一起奉献烟草事业。整整40年的日月、光阴,这份烟草情谁能比?
16年的烟站工作,我也为烟草付出了很多汗水和青春。
这16年正是烟草行业烟叶的兴盛时期,一天收购十几万斤烟叶,全是算盘计算,收购的单据每天都是厚厚的好多本,抽时间就要结账一次。一整天的算盘都在响个不停;而每天十几万元现金从自己的手上支出,从来没有短缺现金的问题出现,晚上结账都是分文不差。
1996年终于使用电子磅、电脑打印单据。省去了算盘结账的烦恼,出纳员也省去了很多麻烦。而我负责电子磅的称重,因为这项工作,很多人也搞不懂。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对电脑一窍不通的情况下,我白天钻进电脑房,找到调任其他地方同事留下的学习记录,一步步学会了简拼,慢慢输入烟农姓名、烟号等各种信息。收烟开始,电子磅、电脑屋来回跑。但是,辛苦却快乐着。
2001年,单位与我解除了合同,闲下来的我却无比的失落,无法割舍的这份烟草情,已在我的心里生根,我要这份情继续发芽、开花。
2003年,我选择做了一名零售户,从小闻着烟味长大的我,终于读懂了父亲对烟草的那份执着,一旦这份执着融入心底,就永远无法割舍了。
现在,我老公同样工作在烟草第一线,他的工作热情很多地方像父亲,积极、认真、一丝不苟。
而我这名零售户,也在遵循着诚实守信,“宁卖真烟薄利少,不卖假烟利润多”的原则,一切为顾客负责的态度,几年来,赚得了大家的称赞。
我们一家两代人,60年对烟草的这份情,执着不改。是因为对烟草的这份情在父辈就已经生根,所以在这里我们要继续使它发芽、开花、更要让它结出丰硕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