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泉辛
李兆春先生的大作《趣叟斋词选》一书,词作中蕴含着一个五彩斑斓的自然世界和丰富灵动的情感世界,展现出多姿多彩的生活。那石油人特有的火热的情怀,把我带进了大庆石油人的生活空间。读他的词,收获的不仅是一种灵魂相通的诗意愉悦,我仿佛在过去的岁月流光中重走了他的人生路,从而从他的词作中获得了自己生命的感知和情感的再度升华。
诗中呈万象,笔底纳烟霞
黑龙江大庆,是北方一颗美丽璀璨的明珠,是他的词作把我引领至那片热土。让我见识了古老萨尔图红色草原牧场的亘古苍茫,深刻体验到了诗圣李白“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的寂寞与浪漫;我随他在黄河故道,十里长堰,看“绿波青翠连”的浩瀚春潮;我随他在“松嫩平原”的石油城大会战,谛听钻塔的轰鸣;我伴他在具有铁人的精神的松嫩平原,精骛八极,恣意神游。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扎根在大庆,词人得山水之意趣,人们开卷看到是一幅幅迷人的山水画卷:在扬州古运河,东关古渡上的“河堤琼片雨,桃径映娇红,湘竹敲朱户”的江南古渡,绿柳桃花,杏花春雨,如诗如画。再游廋西湖“乘舟踏浪琼花梦,画舫船娘。清抹红妆,妙曼维扬十里香”的吴侬越调,烟雨苍茫;神游词人的“旧家邦”,领略哈尔滨森林植物园“遥目花丛青径,青径,青径,芍药牡丹齐颖”的北国自然风光;进入东岳泰山,登高而赋“风月无边东岳舞,巍峨陡峻寻天赋”的浅吟低唱,绵绵秋思;来到故乡“大龙湖”,一览“雁舞雾岚生,莺啭枝头动。疑闻蝉鸣一两声,缥碧椒潭弄。”的夏日情景。呼朋唤友到黑龙江省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泰康镇观草原风光,高歌“草原风起全羊宴”;至四川省峨眉山,喜赋“擎手捧朝晖,拔地云天晓”。才情喷涌,信手拈来。可谓是诗中呈万象,笔底纳烟霞。
李兆春的山水词作贴近生活,写的都是所见所闻,如他在游览峨眉山时,写道:擎手捧朝晖,拔地云天晓。无雨烟峰洒碧霄,林径鸣啼鸟。离眼一儿郎,嬉逗猿猴闹。持杖翁驻足翘,惹得游人笑。李兆春的作品中,怀古占有很大的比重。正是这些发思古之幽情的章什,构成了其山水诗中最深邃的一个层次。
看似都是非常平实的写实叙事。但却让人捕捉到一种强烈的世事无常,岁月无情的悲凉,全词以明净、凝练、优美、清新的语言,运用比喻、对比、设问等多种修辞手法,高度地概括和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诗人的真情实感。全词虚设紧扣回首往事,感慨伟人丰功伟绩和道德情操,写得自然而一气呵成,最后进入语尽意不尽的境界,使词作显得阔大雄伟。令人读之感到人生的苍茫,生发出许许多多对国家和名族及个人命运无奈的喟叹。但李兆春先生是非常理智和清醒的,他以自己的旷达和睿智做出了亮丽的回答。
李兆春是服务于大庆油田,从事党建和思想工作,发扬铁人精神,服务于人民,大丈夫必须有凌云壮志。因而,他孜孜不倦地学习各种知识,对历代有所建树的先贤和时代伟人,总是抑制不住景仰之情。他歌唱亲情,可圈可点,例如:儿子笑笑和儿媳潼潼到吉隆坡旅游,一对小情侣拍摄了异国他乡的照片,发微信给他,他写下了:“老树古藤花木,异国山川芳目。大马侣行人,玉女金童相禄。”
故乡是放心的地方,在李兆春的词作中,多次出现他童年时代就熟悉的茅屋、那一棵棵伫立在村口的老槐树,这既是生活中的实物,又构成词作中的特有意象,是他的情感依托所在。对故乡的怀恋,对母亲的思念,其艺术效果自然而然产生了神奇的力量。
火热的情怀,诗意的人生
李兆春的词作,明朗晓畅,但寄意幽远。给人精神上带来美的享受。词作崇尚典雅,在意蕴上充满空灵与悠远,在词的结构上的疏密,格调上委婉与昂扬,着笔上的浓淡和情绪的渲染方面,对分寸的掌握较为到位,这是难能可贵的。通观全篇,佳句频出,都是以流利通俗的语言道出词作独特的情韵来:“秋雨坠梧桐,目送归鸿。草虫声里菊鲜浓。勾月一弯寒夜客,笑傲苍穹。”(《浪淘沙·秋夜》),“秋日风云伴鹤鸣,荷塘莲唱雨敲声。烟影朦朦天将晚,归返,流红转逝小园亭。”(《定风波·轻叹》),有时,他在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叙事如话,语言清丽。“春雨杏花庭院,彩蝶蜜蜂蜪伴。一阵习风来,香馥轻飘弥漫。弥漫,弥漫,檐下衔泥双燕。”(《如梦令·陈家小院》),“枯枝黄草初醒后,溪涧山边。篱落房前,满地桃红柳若烟。”(《采桑子·咏春》),写景如话,见色闻声。“垂柳拂堤塘,草木苍苍。玉酥润物百花香。鸟雀飞鸣枝上舞,分外疏狂。”(《浪淘沙·叹春》),“雪梅暗数梦清寒。唐风宋雨无新意,吟醉东风二月天。”(《鹧鸪天·元宵节抒怀》),借物抒情,寓意深刻。“爱寻梅,恨寻梅。苍古满山玉洁杯,枝头春雪飞”(《长相思·梅花吟》),“弄影临风霜雪践,清廉高洁四时晴。萧疏寒暑乐峥嵘。”(《浣溪沙·探竹》),咏物之作,富有哲理,言简意赅,发人深省。
他的词作,除了通俗晓畅,机巧暗寓之外,最大的亮点就是对人的生存状况的关注、对故乡现状的关切,对他人的命运或现状的关怀和历史文化的关怀。如果他选择更多的多元化的题材,多关注社会热点,多向自己熟悉的工业领域拓展。从驾驭这些工业题材中做到以情动人、以美感人、以工取胜,是最为完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