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县域农村振兴思路与实践
●涪江环抱的平武县城
■ 四川省社科院民宗所 林开强
[摘要]
乡村振兴是目前举国关注的一项宏伟的建设工程，乡村建设和振兴不是抗衡城市或折损城市利益，乡村与城市各有彼此不具备的优势。乡村拥有丰富自然资源，城市拥有丰富的资金和技术，二者应该是彼此支持的关系。乡村振兴不应该视乡村为“为城市化、城镇化提供住房、工业建设用地从而盘活农业土地资源”的保障，应该把乡村建设成一个为城市化、城镇化提供粮食安全、丰富农副产品的安全保障以及承载历史的传统人文活动和自然景观。近年来四川省平武县乡村振兴建设实践正沿着这一思路进行。平武乡村振兴是其县域经济发展之核心，因其本身是一个农林牧业为主要支撑的传统县域经济。平武乡村振兴实践是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一)绿色有机农业、养殖业试点与经验积累;(二) 旅游观光业的推动与整合;(三)传统民族民俗文化的恢复。这是平武乡村振兴的三大立足基石。
平武白马藏族地区因受限于自身客观自然地理条件，在“环成都经济带”上，因其是山区，它不可能靠出售土地发展房地产业活跃经济;在地理方位上，它处于上风上游处，也不能发展现代工业。但不意味着将它排除在现代经济活动范围之外。相反，它恰恰能提供现代化经济所忽略的部分：绿色环保粮食及农副产品，人文及自然对现代人的精神影响。平武县域农村振兴实践就本着这个目标，在现代经济中定位自身。
一、绿色有机农业、养殖业试点与经验积累
事实上，我国5000年来的传统农业一直在不断改良和发展之中。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工业文明为传统农业制定了一系列量化标准：农民种植的菜和粮食再好，不符合论证标准，比如没有包装、品牌、商标等，进不了现代化城市商品流通主要环节。农耕文明就在这样事事追求标准化的现代商品经济势力中被边缘化。大棚蔬菜种植切断了自然生态系统，但符合论证标准，产品不仅能进入城市蔬菜供应主要流通环节，还能得到国家项目资金的支持。现代化标准化生产对传统农业文明粗糙刻板的要求矫枉过正。现代文明对传统农耕文明的伤害引起反思，具体表现就是：现代城市人追求有机绿色蔬菜食品，成了现代城市食品消费的最高标准，但却是农耕文明的最低标准。现代社会唯一不制造污染有可以持续发展的就是农耕文明。如此，农村振兴，一定要发扬传统农耕之长，规避农业之短。平武县农业生产因其地理位置和完整的自然生态系统，逐步发展绿色农业县域经济。
平武县依托良好的生态优势，因地制宜，按照“135N”模式优化全县产业布局。在养殖业方面，坚持以“平武中蜂+扶贫套餐产业”为主导产业覆盖全县，以平武绿茶、平武核桃、平武中药材为清漪江片区、九环线片区和上山区3大片区支柱产业，以平武大红公鸡、平武黄牛、生态黑猪、平武食用菌和高山蔬菜为特色产业，各乡镇村社因地制宜，百花齐放，形成“村有支柱产业，户有特色项目”的产业扶贫新格局和“全域规划、突出特色、龙头带动、联动推进、全域覆盖”的良好发展态势。全县安排涉农整合资金4000余万元，重点支持“135N”产业示范园、基地建设、品牌创建和技术培训推广。在全县73个贫困村和175个非贫困村安排产业扶持基金5600余万元，支持村级集体经济发展和贫困户特色产业发展。通过近两年的发展，全县建成“平武中蜂+”产业示范园84个，水果产业园8个，蔬菜产业园6个，配套产业园4个，养殖生态园4个，新建农业产业示范基地13个。全县发展茶园13.46万亩，投产茶园8.4万亩，总产值1.2亿元，中药材生产面积达42.3万亩。【1】
依托国家地标产品“平武中蜂”，探索出“平武中蜂+一级蜜源草本经济作物+二级蜜源木本经济作物”的生态立体循环脱贫套餐产业模式，走出了一条当年见效、稳定持续、多重增收脱贫致富之路。构建政府主导、企业领头、养殖户参与多方联动的格局，形成“平武中蜂+”发展合力。在养蜂区套种以粮油作物、草本药材以及毛叶山桐子等产业实现多产融合，延伸“平武中蜂+”产业链条。通过蜂蜜质量保障、品牌形象塑造以及销售渠道拓展等多重保障，助推“平武中蜂+”产品热销。目前，全县已建设“平武中蜂+”产业示范园84个，蜂群8万箱，蜜源植物标准化种植面积91.5万亩，蜂蜜产量1000 吨，蜂产品年产值近2亿元，蜂农人均蜂业收入2000元以上。水晶镇贫困村青龙村贫困群众王芳才，按照“平武中蜂+”产业模式，建起了全镇第一个“平武中蜂+”产业园，养殖规模达140箱，蜂蜜产量超过2000斤，年收入突破10万元。同时在中蜂产业园中套种大黄、厚朴等一、二级蜜源经济作物，经济作物收入超过1万元，成功走出了“平武中蜂+大黄+厚朴”产业脱贫奔康之路。平通镇椒子山村，建立贫困村“平武中蜂+”产业示范园以来，已经收获蜂蜜350余斤，出售蜜蜂43余群，实现集体经济收入32000余元。【2】
在优良完整的自然生态系统中培养出的农产品是容易达到加大“三品一标”认证标准的。平武发布了《平武县“三品一标”农产品认证奖补办法(试行)》，【3】打造“平武绿宝”、“龙州九宝”、“食药同源”等区域公共品牌，申报创建“平武香菇”、“平武中蜂”蜜地理标志证明商。支持和鼓励新型经营主体创建自主品牌，积极创建无公害、绿色和有机产品。强化农产品质量安全保障，完成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示范县创建，大力推动有机农产品示范县创建。建立智慧农旅大平台和产品质量可追溯体系，实现农产品从基地到餐桌的全程管控。创新品牌打造和营销模式，建天网，发展电子商务及“互联网+”，绿野科技、康昕集团加入天猫、京东等大型电商品台，成功创建 “平武一点通”、“平武生态农特馆”、“润生众品”等电商平台，加强农村电商、微商建设和培育，着力解决“最后一公里”问题。织地网，引导和扶持龙头企业在全国一、二、三线城市建立生态农产品体验店，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一线城市建立平武生态农产品展示展销厅。拉人网积极组织县域企业参与“川货北京行”、“新春购物节”、“糖酒会”等各种展会活动，大力开展定制农业和团购业务。目前，全县国家认定“三品一标”农产品119个。平武荣获“中国中蜂之乡”荣誉称号，“平武中蜂”获四川省农产品优秀区域公用品牌，“平武绿茶”获“绵阳市知名商标”、“四川省著名商标”，大山老槽蜜相继取得了HACCP体系认证(欧美认证)和国际清真食品认证等。【4】
二、旅游观光业的推动与整合
平武自然观光旅游业依托其未受破坏的自然资源。平武县旅游资源独特，境内有国家AAAA级景区报恩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王朗、雪宝顶，省级自然保护区老河沟。平武县自然生态环境的原始风貌保存较为完整，动植物数量众多。林木种类繁多，县境内森林面积43万公顷，森林覆盖率高达74.1%。县境内动物资源丰富多样，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有大熊猫、金丝猴、扭角羚等。野生大熊猫数量位居全国之首，是名副其实的“大熊猫第一县”，构成了平武独有的自然旅游景观。火溪河流域的王朗白马风景区已成为川西北生态观光、休闲度假的重要目的地;老河沟成为中国第一个“社会公益型保护地”;清漪江流域农家客栈、特色民俗成为众多游客生态康养、避暑休闲的理想去处;成功引进山东企业投资50亿元开发虎牙生态旅游区，成功引进30亿元投资开发平南农旅小镇、平通森林康养小镇、报恩文旅游小镇。【5】这些成熟的旅游名胜依托于平武的自然资源。
实现到农村振兴，平武旅游业的重要基石在于乡村绿色农产品生产。作为民族地区和贫困地区，“乡村旅游”发展是实现脱贫致富奔小康和乡村振兴的自然途径。平武作出了乡村旅游的整体规划。平武县根据现有乡村旅游资源、平武县旅游总体规划、全域旅游规划等模块，编制出平武县乡村旅游的近期和中长期发展规划，合理布局乡村旅游景点和线路，明确全县乡村旅游的板块特色、项目重点和发展目标。规划编制要把可持续发展放在首位，做到与旅游总规、土地利用、农业发展、村镇建设等规划相衔接，形成“一线一主题”“一乡(镇)一品牌”“一村一特色”的发展格局。比如，清漪江片区乡村旅游已初具规模，可以在重点做好“茶”文章的基础上，深挖平通梅花、豆叩茶叶、大印泉水、锁江厚朴、水田珙桐、徐塘山地、平南红色文化旅游资源，建设“清漪羌、茶之廊”的洗眼、洗肺、洗胃、洗心的“非物空间”，打造休闲度假型的旅游沟域;老河沟片区结合美丽新村打造，围绕生态农产品、中药材等生态农业，创造特色田园风光，推进农业休闲观光和农耕文化体验挖掘，重点做好“农”的文章，打造农业观光型的旅游沟域;火溪河片区、虎牙河片区可以承接王朗景区、虎牙景区众多游客。【6】
平武县乡村旅游正处于初级阶段，围绕旅游“六要素”，大力推进乡村旅游配套服务设施建设，推动乡村旅游产业化、规范化发展，对提升全县乡村旅游业发展水平至关重要。从“吃住行”三个方面为平武乡村旅游业进行基础设计。其一，挖掘纯天然蔬菜，如春芽、刺龙苞、绿儿韭等平武时令野生山菜和腊肉、豆腐干、荞凉粉等独特农产品，大力挖掘藏族、羌族、清真特色饮食，开发平武特色饮食食谱，不断提升平武美食品牌。其二，白马山寨的木楼、清漪江的吊脚楼都是很有特色的接待地方，但必须大力改善室内外基础设施，强化三改两建，改善供电、供水、通信、消防设施，特别是室内要以现代生活设备为内饰，着力改善住宿的硬件设施，做到“夏有清凉、冬有温暖”，让游人感到舒适温馨、宾至如归。其三，加快推进乡村旅游道路建设，抓住交通攻坚战有利契机，把乡村旅游地和主要交通要道连接起来，形成乡村旅游路网，同时结合旅游扶贫重点村建设目标和旅游厕所革命，提升和完善“1+4” 工程(即“乡村旅游管理机构+旅游咨询中心/游客中心、旅游厕所、停车场、旅游标识标牌”)，大力提升乡村旅游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水平。单纯从“旅游观光”而言，要有一定的自然或人文景观以吸引游客。【7】平武设计出能够让游客深入农村乡间、观赏山水画景、体验民情风俗的乡村旅游项目，比如参与采茶、采果(梅、桃)、耕作等农事活动，提高游客参与度。传统手工商品是现代社会最能感受时间记忆的物品。本地企业、农户加强对乡村旅游商品特别是特色农产品如羌绣、咂酒、梅制品、山野农副土特产品等开发经营，不断延伸乡村旅游产业链。平武乡村旅游蓬勃发展。近年来，平武县农家乐呈现良好发展势头。截止到2016年底，全县已有旅游酒店及乡村农家乐620家。接待餐位数7800个，星级农家乐139家，床位数达1500余个。全县已发展农家乐旅游特色村8个，农家乐旅游特色点120个。特色农业发展迅速，如平通的古梅园农业观光园、豆叩的茶叶基地和观光茶园，拥有有机茶等涉农地标认证。优美的环境和特色农业基地，为乡村休闲生态游、农业观光游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和活动载体。【8】
平武的旅游业，从满足人的需求模式分析，可以归纳为三种旅游模式：避暑旅游、休闲旅游、生态旅游。将平武旅游定位为“天然氧吧”“绿色空调”“生态乐园”;在宣传方式上，采用了大众传媒营销、节庆活动营销、事件营销、网络营销、影视营销等多种营销方式，特别是可以借用电视剧、电影、歌曲、文艺作品等一系列创作活动和“四川·平武绿茶文化节”“白马王朗风情节”“虎牙冰瀑节”等一系列节庆活动，在电视台、报刊、网站等媒体开设乡村旅游栏目，全方位开展旅游产品宣传推介;在宣传对象上，针对休闲度假旅游市场、科考探险旅游市场等不同市场特点以及游客喜好，在不同群体、不同地点，开展有针对性的旅游宣传，提升旅游宣传并取得了实效。
发展平武旅游是一个多方面的资源整合协调合作的系统工程。交通是发展旅游业的基础设施。平武西界黄龙寺120公里，北抵九寨沟176公里，距江油市125公里，距离绵阳市170公里，距离成都279公里，成都至九寨沟环线旅游公路纵贯平武全境。绵九高速、九遂路(S205)、成青路(S105)穿平武而过，成绵乐城际客运专线的开通更是缩短了平武与周边城市的时间距离，平武将进入绵阳2小时经济圈、成都3小时经济圈。由重庆、成都、绵阳，经平武直抵九寨、黄龙的旅游线路，因其路况完善而景点相连，被中外游客誉为“黄金旅程”。县内基本实现村村通公路，初步形成完善的内部交通网络体系。【9】
随着省道205平武段改造提升的完成，兰海高速公路广元-武都段的开通，极大的提升了九环东线的进入条件，打开甘肃陇南地区进入成都、绵阳地区的南大门。为旅游团队和自驾车的进入提供了更好的旅游通道和沿线城镇新的旅游经济增长点。目前该区域进入九寨的陆路线路主要有绵阳-江油-平武-九寨沟(437公里，约6小时)，广元-文县-九寨沟(296公里，约6小时)，陇南-文县-九寨沟(233公里，约5小时)，广元-青川清溪镇-平武-九寨沟(387公里，约7小时)。2016年黄土梁隧道的开通平武到九寨沟的路程将缩短1个小时。随着绵九高速、广平高速的开工、建成，东线进出将会更加便捷。【10】
三、传统民族民俗文化的恢复
平武地区自古以来都是氐羌系少数民族聚居区。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民族人文丰富。少数民族风格迥异，特色鲜明的文化，迎合了游客求知、求新、求异、求同的心理。平武南部是百草羌人曾聚居区，羌族虽然汉化程度深，但透过其社会风俗、宗教信仰可以领略其民族特质。社会生活方面，服饰装着方面，男穿对门襟衣，头裹帕子，女穿琵琶襟衣，穿草鞋，打绑腿。着装颜色鲜艳，以红、黄、绿为主色;劳作节日时喜在田间山坡上唱山歌，跳羌舞;宗教信仰方面，端公是解决其精神信仰，沟通人神之间的重要媒介，可以看见人类宗教信仰的本初目的和动机。
而白马藏族村寨也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为白马藏族村寨的民族旅游蓬勃发展注入了催化剂。白马民族风情村寨闻名于世。由于白马藏人村寨地理位置偏远，交通闭塞，村寨比较好的保留了白马人古老而独特的民族民俗风情。 村寨民居是凝固的音乐般的民族史诗，它用建筑语汇反映了民族文化。白马人将房屋统称为“木椤子”。受地理位置的影响，白马藏族的民居，大多选择依山傍水，背靠神山，坐北朝南，向阳修建。房子为土木结构，形状为长方形，屋顶呈“人”字形，上盖青瓦。房屋多数分为三层，二楼一底。上层用于储存粮食和祭祀;中层供人居住;下层圈养牲畜家禽。随山势修建，错落有致，在茂密的山林映衬下，古老的山林与古老的建筑相偎相依，凸显了白马藏族民居的建筑美。【11】白马藏人饮食也因其简单朴素但符合“绿色健康”饮食要求而具吸引力。“早搅团，午干馍，晚上杂面跑不了”是对白马藏人一日三餐的贴切描述。利用有限的山区资源，白马藏人制作出了独特的风味小吃，如洋芋糍粑、荞饼、手抓肉、柿饼、杂面、荞面凉粉和咂酒。其中白马藏人酿制的蜂坛酒是自酿酒类中的极品，把取蜜后残留在蜂腊上的蜜水(淘蜡水)装入坛内放上酒曲，黄泥封坛后，待嗅到酒味时蜂坛酒已酿成。口感佳，挥发快，是不得不尝的佳酿。服饰方面，白马藏族服饰不同于其他藏族服饰。白马藏人依托独具特色的藏族民俗文化，展现“原始、古朴、真实、自然”的风土人情和生活习惯。白马藏人的服饰亮丽，色彩丰富，尤以男女头戴白色羊毛毡帽为民族标志，男性身着黑、白、青绛色长袍，腰围铜腰带;女性身着黑、白、青绛色长袍百褶裙，腰围织锦腰带及古铜钱串，胸前饰白玉般的鱼骨牌。白马藏族女性服饰名为“祥马”，男性服饰名为“春纳”。“祥马”为黑色或白色的中缝开襟长袍裙，上身为对襟长衫，下身分前后两面，前面为两片长至脚面的平布衣襟，后面为单片折扇式布百褶裙，后襟长于前襟。“祥马”主体缝制完成后需用彩色布条与多样花边进行装饰。一件“祥马”的装饰涉及领、肩、袖、胸前襟的彩布拼接与袖口、衣襟、裙摆等多处的压花边与包边，装饰色彩通常为白、红、绿、黄、蓝五色，粉色、紫色、藏青色也为常用色，但很少有白马女性能够明确说出这些“特殊”的颜色。男性服饰“春纳”相较女性服饰的装饰简单许多，对襟长袍主体完成后在领、袖口、衣襟、衣摆处装饰彩布条与压花边，镶边有四种到五种。女性服饰“祥马”与男性服饰“春纳”的主体色彩与款式是既定的，尽管如此，不同年龄段与不同地域的“祥马”与“春纳”也有所差别。一般来说，装饰用布用色“老年人的衣服配色深一些，年轻人的衣服配色艳一些”，拼接花边的复杂程度依年龄递减，“老年人的衣服花边少一些，用纯色布条拼，花边多了太艳太乱不好看”。【12】白马藏族的服饰用色与其“竹根亲”社会关系网络紧密相关，一个家族有一个家族的用色偏好，一个村寨有一个村寨的用色习惯，一个聚落有一个聚落的用色风格。服色与衣饰只有很好地表达了个人的社会归属之后，色彩才会是美的，才能引起人们对衣饰之美与着衣人之美的美好感受。这些社会日常生活中隐藏的文化符号既能引人体会人类农耕文明时代贴近自然的生活，又能促使现代人对现代生活的反思。当然，这是民族民俗旅游的深层意义。
由上可知，白马藏人民俗文化内容丰富，可大致分为三类：民间神话故事、口头文学、民歌、舞蹈等文学术;物质生活方面有麻布编织、腰带编结、擀毡帽、制作咂酒;宗教祭祀、丧葬仪式、节庆礼仪。这些都是民族民俗文化旅游的重要内容。打造民俗文化旅游片区。文化资源丰富多彩。文化资源是乡村旅游的发展灵魂。平武白马藏族地区的民族风情旅游以白马藏文化为基础，增强白马藏文化传承基础。一是建设200㎡的白马民俗风情演艺厅及电影院、文化道德讲堂。二是加大天心文化广场力度，建成面积达800㎡的坝坝舞、广场舞场地;制作100㎡的LED显示屏、3个文化宣传栏;配备音响，以及秋千、推杆等具有白马民俗特色的体育健身设施。三是在祥述加寨、扒昔加古村寨民俗旅游接待户中建设30个文化院坝，最大限度保证群众、游客既能享受标准化的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又能深入村寨民宿生活体验。通过有形展示，向游客呈现非遗文化，突出其“非遗”文化传承亮点。在白马藏族乡综合文化站和村级文化活动室布展白马曹盖、毡帽等非遗物品，制作跳曹盖、擀毡帽、织花腰带、跳圆圆舞、咂酒工艺、蜂蜜酒工艺、洋芋糍粑、白马民歌、白马人口头民间文学、白马藏人民俗剪纸10个非遗文化图片和简介，布置跳曹盖、擀毡帽、织花腰带非物质文化传承制作展台。同时，在古村寨进行“非遗”文化传承展示，有效增加“非遗”传承的广度和深度。舞台展演，丰富特色文化传承形式。依托天友旅游集团，组建白马民族文艺团体1个，发挥“文化示范”作用，对白马藏族乡跳曹盖、大刀舞等极具“原生态”和“乡土气息”的文化节目进行舞台展演。【13】近年来，白马藏区各类民族艺术团在县内及白马各村寨展演30余场次，既让广大群众和游客近距离地欣赏到白马文化传承人的精湛技艺及白马活态文化遗产独特魅力，又丰富和活跃白马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展示白马特色村寨文化的丰硕成果，有效促进文化旅游事业的大发展大繁荣。各民族神奇的传说、独特的生活习惯和别具一格的民族节庆、传统民俗共同构成了平武县精彩纷呈的民俗文化。
四、结论
平武作为一个现代工业城市文明边缘的县域经济体，其发展方向须扬长避短，发挥自身优势，如依托完整的自然生态系统发展绿色产业，成为现代城市物质、文化、精神需求的保障和支持。当然，农村、民族村寨不应是愚昧、落后、贫穷的代名词，农村、民族村寨本身就是农耕文明的承载体。农耕文明是重精神轻物质的，它的社会文化风俗是丰富的，历史传承意义深厚。回归“自然”是现代化反思的部分结论。人类可持续性永恒的发展动力不是无止境地向自然索取，而是要反思现代社会的人类究竟需要什么。进步并不意味着必须时时恒新，认识现代化的缺陷和错误，也是一种进步。平武县域经济体在努力探索一条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农业、农旅之道。它在整合自然、人文、传统农业资源，为农村振兴提供实践经验。
注释
【1】【2】《平武县政府经济工作报告》2018年。
【3】【4】【5】【8】【9】《平武县旅游现状及规划》2019年，平武县旅游局。
【6】【7】【10】《平武县交通状况和未来规划》2017年，平武县交通局。
【11】【12】曾维益(著)：《平武的民族》平武县民族宗教事务局(编)，2005年10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