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8月17日 星期一 国内统一刊号:CN51—0098     中国•企业家日报

孙侃: 写作是一件幸福的事

来源:企业家日报 作者:

  人 物 名 片

  孙侃,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广播电视局调研员。1984年开始发表作品,1998年开始出版个人专著。迄今已出版长篇报告文学《吴斌:中国最美司机》《高速卫士吴连表》《中国快递桐庐帮》《天堂流过一条河》《两山之路:美丽中国的浙江样本》《从南湖出发》等,以及人物传记、文史随笔、散文集40余部,曾获公安部金盾文学奖、浙江省社科成果一等奖、浙江省“五个一工程奖”等,作品被列入中宣部农民最喜爱的百种图书、国家出版基金项目和浙江省、杭州市文化精品工程扶持项目等。

  ■ 马晓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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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晓才:最近几年来,你写了不少报告文学作品。我首先想知道的是,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大规模写作这一体裁的文学作品的?

  孙侃:我是从2012年6月开始,专事报告文学创作的。当时,英勇救人的吴斌事迹传遍全社会,而我荣幸地接到浙江省交通厅的委托,着手创作以这位英雄的事迹为主要内容的报告文学。这本名为《吴斌:中国最美司机》的报告文学由人民交通出版社出版,时任交通部长杨传堂作的序言。写过这本书之后,我一发不可收,就基本放弃了别的体裁的作品写作,专门从事报告文学,尤其是长篇报告文学的创作,也就是写书,写一本一本的书。

  其实,在此以前,我也写过报告文学等纪实类的作品,包括我的第一本书就有报告文学的元素。我还写过人物传记、人物访谈、口述实录等五六本书。但那时,写这类东西还不是我的主业。把报告文学当做主业,只能从2012年6月开始算起,迄今已有八年多时间了。这八年多时间里,虽然偶尔写过少量的散文、小说、文学评论,也写了好几本文史随笔,但最主要的还是写报告文学。可以说,这八年多来,我每天笔耕不辍。说句不谦虚的话,我可能是在浙江省内报告文学作家中产量最多的一个。

  马晓才:为什么最终选择报告文学作为写作主业?它有哪些方面吸引了你?

  孙侃:一是我大学毕业后,当过教师、公务员,在基层乡镇工作过,后来到省作协工作,现在又在主管媒体的行政部门工作。这一系列较为复杂的工作经历中,我一直在关注现实社会,关注各种社会热点、社会发展进程的大课题、大趋势,有不少感悟;二是我觉得报告文学与其他题材的作品相比,比如影视剧、小说、诗歌、散文,它能更加直接地反映社会现实,反映时代的发展,能反映社会正能量的一面,以及有问题的那一面,直接反映我们所关心的一些东西,因为它是非虚构的文学作品。我们这个社会,有很多值得敬仰的人,有很多值得思考的事,有很多值得记录的史实,值得文学叙述的现象,这些都特别适合以报告文学的形式加以书写,这可能是我最终选择它的主要理由。

  从前还没有专事报告文学创作时,我一直在阅读报告文学作品,一些优秀报告文学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或许,《吴斌:中国最美司机》是一个触发点,让我一下子进入了某种状态,觉得我应该投身于此的状态,以前的一切都是铺垫。从这个意义上说,我选择报告文学这一体裁作为写作主业,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写作到了一定的程度,思考到了一定的程度,某些选择仿佛是一种既有的设定,在某个时间点呈现,或者说爆发。

  不过,当时也有人觉得很奇怪,甚至当面来问我,说孙侃你为什么写报告文学?为什么不去写更纯的文学?也有的人甚至觉得我蛮可惜。他们可能认为,报告文学的文学性比较弱,不能称作纯粹的文学作品,一个真正的作家更应该从事纯文学的写作。事实上,报告文学在很多方面,文学性是非常强的,并不是因为它反映了社会、反映了历史、反映了时代而减淡它的文学性,很多报告文学作品的文学性其实并不比所谓的散文、小说或者别的文学门类差。所以,我觉得不应该出于报告文学的非虚构性而远离它,认定我这个选择还是正确的。

  马晓才:从当年的杭州市青年文学创作组我们相识,至今已经30多年了。那时,我们才20多岁,但已在狂热地从事小说、诗歌等文学创作。我记得当时的你已经写下了不少作品。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从事文学创作的?

  孙侃:我可以简单地讲一讲,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的创作经历。一句话,是对文学的痴迷,使我开始了文学创作,并坚持到现在。

  在这里仅讲一点,就是我在读书时的事。我大学读的是中文系,读书时最关注、最感兴趣的是文艺理论,结合文艺理论的学习,我阅读了大量的经典性文学作品,研究它们的写法、技巧、理论方面的东西。我经常喜欢把一部文学作品像机器一样拆开来,又把它装回去。整天在琢磨、研究,作者为什么这么写,采用了什么技巧,人物和情节是怎么合成的,哪个是它的内核,哪个是它的表象,这个作品是从哪个地方开始入手写的,等等。

  进入社会之后,我的阅读没有停止,同时,开始消化大学里学的那些东西,开始把它们转化为具体的文学创作。这样说的话,我真正的文学创作是在大学毕业之后,即就在与您相识之时。当然我在读大学时也发表过诗歌、散文,还是班里比较重要的一个写手,也是学校里比较受关注的一个文学爱好者。我在大学里成立了校文学社,当了社长,还编过我们学校的《黄金时代》杂志,但大学时更多的还是学理论、研究名著。

  传统作家的写作其实是很坎坷的,需要经过很多磨练,才能让自己的作品与大家见面,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马上展示在网上。这个磨练期往往非常漫长,每个人都是慢慢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创作路子,其间的痛苦一言难尽。

  马晓才:2012年后你创作的作品中,你认为哪几部文学作品相对来说比较满意的?

  孙侃:我觉得我还处在写作的上升期,可能还会写出更好的东西。因为我专事报告文学创作的时间也不算特别长,还觉得是在起步阶段。如果说我的作品哪部最好,我只能这么说,最好的作品还在下部,这虽然是句套话、老话,但我认为这句话在我身上还是正确的。

  马晓才:我还是想请你说一说,你的哪几部作品,相对来说基本上符合了你的写作思路或者你的要求。

  孙侃:真要排一排的话,除了我前面说的《吴斌:中国最美司机》这本书之外,我觉得还有几部作品,还是值得关注的。

  一本是《两山之路:美丽中国的中国样本》,这本书是浙江省委宣传部的重大选题,获得了国家出版基金、列入省里的文化精品工程扶持项目,还获得了浙江省“五个一工程”奖、省树人出版奖等奖项。我觉得这本书达到了一个目标,就是还原了习总书记的“两山”理论是怎样在浙江实践的这段历史。这样的题材很可能会写成一个事件的罗列或者说是一个政策的图解,成为一本非常枯燥乏味的东西。但是我在写的时候,是把它作为故事来写的,或者作为一种形象生动的实例来写,让人感觉这个东西还是文学的。至少在这一点上我做出了很大努力。

  还有一部,是《中国快递桐庐帮》。这本书当时是桐庐县人民政府委托我写的,是他们唯一委托作家写的一本关于当地民营快递业发展的报告文学。接受这个任务之后,我面临了一个问题,在此之前已经有桐庐当地作家写过的一部关于快递的作品集,他们把“三通一达”每个公司都分开写了一篇,但没有把整个东西揉合在一起。县政府领导要求我:第一,你不能把每家公司都分隔开来写,要揉合在一起;第二,不能以某家公司为主,四家公司要平均分配力量;第三,你要把桐庐帮的特点写出来。我听了以后,觉得第一点我有能力做到,第三点因为我是浙江人,是宁波人,我能理解他们的创业过程。最难的是第二条,因为这四家公司各有要求,公司之间还有些矛盾,怎样平均用力,怎么真实地写出他们的各自喜怒哀乐,不回避矛盾,这才是真正考验我的。但我明白县领导的想法,因为这本书需要反映的是整个桐庐帮,而不是某个公司,不是为某家公司树碑立传,这是最大的难题。我没有依靠某一家公司去获得赞助,为它做出倾斜,如果这样写,那这本书肯定是失败的。

  经过一番努力,我自认为达到了这几条要求。幸运的是写完之后,审稿时这四家公司都没有提出很大的意见,都认可了这本书,甚至有些对于书上写到的某些很可能引起争议的事情,也没有持很大的反对意见,同时得到四家公司与桐庐县相关领导的认可,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中国快递桐庐帮》是由红旗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快递协会的负责人专门写了序言,出版时在桐庐搞了首发式。这本书出版后获得了很大反响。书的销量不错,中国快递协会等不少单位人手一本作为学习资料,直到现在网上还在不停售卖,很多人还专门打电话给我,要我提供这本书。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快递桐庐帮》后又改成了纪录片,纪录片本身又被列入省里的文化精品扶持工程项目,浙江卫视国际频道也邀请我拍了关于“三通一达”快递业的纪录片。我相信,多少年之后回头看,对快递业当年的记录,这本书肯定是不能绕过的。

  第三本是《日出钱塘升正气》,我特意提起它,主要是指这本书的写作难度。这是一部记录杭州燃气集团40年发展历程的长篇报告文学。杭州燃气集团是个大型国企,40年发展历史很不平凡。上世纪70年代法国总统蓬皮杜到杭州访问,就是这个时候,杭州出现的第一只煤气瓶,这本书就从这个时间点开始写起,一直写到天然气已通到千家万户的现在。当时接受这个任务时,燃气公司觉得这本书没法写,为什么?因为没有资料。特别是杭燃最初成立的20年,因为种种原因,很多历史资料他们都没有记录和保留,必须去档案局找,去找老同志问。另外,杭燃发展历程中涉及到很多人物、职务、事件等等,很多老杭燃人都理不清这个关系,你要把它说清楚、而且写出来,绝对是一个神话。记得第一次到杭燃采访的时候,对方问我,你能胜任这个写作任务吗?我回答对方,这本书资料少、写作难度大,但我可以一试。他们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自信,其实这与我的个性有关。我觉得一个作家,既然要写作,就要敢于挑战,而我喜欢在文字上挑战,越是难的选题越是有写作的激情。

  《日出钱塘升正气》前前后后写了两年多,最后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我基本上把整个杭州燃气集团的历史脉络原原本本地叙述出来了,用了很多文学笔法、很多的珍贵史料。当然这个过程非常艰苦。作品出版后,杭燃的领导笑着说,整个公司恐怕已找不出一个比你更了解杭燃历史的人了!尽管两年多写作历程很艰难,但是成功了,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马晓才:你认为目前自己的写作状态怎么样?这样的状态可以一直继续下去吗?

  孙侃:我曾经问我的一个老师,我说是不是到60岁就可以不写了?老师很干脆地说,我比你大15岁,我都还在写呢,你怎么可以到60岁就停笔?你应该再写20年。老师的鼓励让我充满了信心。以我目前的写作状态,我觉得确实还可以写个15年、20年。

  到目前为止,我出版了40多本书,其中报告文学作品占据了70%左右。倘若再写15年,我都不知道还能写出多少本书来?或许有80本,甚至100本。但是有一条,我现在正处在写作精力旺盛期,处在一个写作经验越来越丰富、写作能量逐渐迸发出来的时候。我相信自己正在进入状态,而且这个状态接下来还会更好。

  创作每本书都像是一次长跑。对我来说,每次跑步既锻炼了体力,也培养了我的技能。这次长跑成功了、完成了,下次长跑可以跑得更好、更快、更有技巧,打破自己以前的纪录,对此我还是很有信心。

  马晓才:请问你这么多的写作任务是怎么来的?是自己细心观察获得的吗?平时忙得过来么?

  孙侃:我的写作任务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上级部门和出版部门下达的任务,这个是比较大的一块;还有一块是有些单位、有些个人主动与我对接,希望我给他们写作。前面的那个部分相对多一点,后面的部分相对少一点。在我看来,这是“订单式”的写作,他们派任务,我来完成。

  如果说从接任务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我手上同时有几本书,一本书正在写作中,一本书已经交给了出版社,正在排版,还有一本书正在谈,这样三本书同时进行,我觉得是最好的。很多人问我,你写了那么多东西要不要紧?你有没有时间?我说没关系,因为有个时间差,这本书在谈了,那本书在出版社了,虽然还没出来,那本书已经在写了,互相之间不会打架。当然我目前所接的任务,还不止这个数量,比三本书的数量更多,但我仍然可以胜任。在这里,我可以透露这个小小秘密。

  不过,写作任务多了,并不意味着我会粗制滥造,相反,在写作过程中,我经常会为某个素材、某个人物、某个事件而进行深度思考,一直在琢磨、一直在研究,怎样的表达才会更好?即便对一段文字、一个标点符号,也是翻来覆去琢磨。凡是看过我作品的人都能感觉出来,我写下的每个文字,都会尽可能做到精雕细琢,任何一个可以避免的瑕疵都避免掉,因为我是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人。我的写作的速度虽然快,但并不影响我的质量。我从不会因为任务多、任务急、要求速度快,甚至别人反复来催促而影响质量、降低要求。我要对对方负责,要对这个题材负责,要对写作质量负责,要为读者负责。

  始终抱着这样的责任心,这也与我完美主义的个性有关。比如说书架上一本书没有放正,我可能一晚上都睡不好,我会爬起来,放正以后再睡下去,写东西也一样,如果我觉得这个词不是我最想要的,我就会把它修整过来,不调整过来、不找到我认为满意的词语我就不舒服,说不定一个晚上都睡不好。所以,我觉得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自己想写什么、自己寻找题材、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了。但话说回来,这样的“订单式”写作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我接的这些活都是有选择的,绝大部分的任务都是与当今社会有关,都与好人善事有关,与正能量有关,都是围绕解读社会发展,怎么讴歌这个时代这些主题,有关社会经济、时代发展,包括政治、经济、社会各领域的成就,这些东西恰恰就是我想写的。虽然我没有非常主动地去找题材,但是他们想要我写的题材恰恰就是我想写的,这两者并不矛盾。

  马晓才:你是在什么时候写作的?有人说你是一台写作机器,写作从来不累,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人毕竟不是机器。日复一日的写作,究竟是什么在推动你?尽管我也经常处于疲于奔命的状态,我还是想听一听你的说法。

  孙侃:我还在机关上班,担任着一定的职务,单位里的工作不能放弃,同样得认真对待,所以时间不够,对我一直是个问题。我必须提高效率,不能太多地浪费时间,就像鲁迅先生所说,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来写作的。在平时,上班时我在考虑单位的事情,但一下班,我的脑子就必须马上转换过来,转换到写作上。正在写的这本书该写什么了?怎样把握?回家的路上我就得转换状态。

  其实,一个人如果每天保持三个小时的创作时间,肯定可以写出很多东西来,我现在靠的就是这个。我有我的优点,第一,我坐下来能很快进入状态,不会磨磨蹭蹭,写作的效率很高;第二我有很好的睡眠状态,虽然也有睡不着的时候,但更多的情况下我会马上睡着,在火车上可以睡着,飞机上天的时候能睡着,公共汽车上也可以睡,醒来以后就有精力,哪怕今天累了,好好睡一觉就可以恢复体力继续写;第三我不抽烟,对酒也没有太大的嗜好,茶叶也就放那么一点点,不需要有什么东西来刺激我,我也不喜欢吃零食,最多有时一天泡一杯两块钱的速溶咖啡来提神,因此我在写作时没有多余动作。我觉得一个人只要把时间利用好,一年内写100万字,一年内看很多很多书,这不是不可能的。每天保证精力,保持良好状态,坚持写三个小时,尽量减少时间浪费,去把任务一个一个完成,这是我的长处,也是我战胜自己、完成任务的法宝。既然成了写作者,成了长期从事报告文学写作的人,这点基本功还是需要的。

  我的一些朋友都知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喊过写作太累、写作太苦,相反,我经常说写作是快乐的,写作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有人给我写作任务,我很感激他。我听到有些作家说哎哟我太累了,哎哟我写不了了,或者说以前写过什么、现在不行了,这个很可笑,因为我觉得一个作家如果身体健康,不会因为到了60岁或者70岁而写不动了、不会写了,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我选择了写作。写作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累人的一件事情,但其间的快乐又还有什么可以替代?大的来说,写作是一种使命,是人生的使命;小的来说,是每个人的命,我的命就是写东西,我逃不掉命运。大的使命小的命运我都逃不掉,这都是安排。但我乐意接受使命和命运的这番安排。

  除了使命和命运安排,究竟是什么在推动我日复一日的创作?我觉得可以这么说,是我的爱好。说实话,我真的找不到别的什么爱好,除了写作。有人觉得要写十万字、二十万字,这很可怕,压力山大,但对我来说,这只能让我快乐、让我兴奋,特别是碰到好题材的时候。对我来说,写作的动力肯定不是为了钱,到了这个份上,多写一本书、多拿一笔钱,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当然,除了爱好,除了幸福感,就是成就感。当一本书出版,当一本书受到好评,获得了对方的满意,这就是巨大的成就感。我一向低调,如今更不乐意去担任什么社会职务,像华威先生那样到处抛头露面,避免干扰,闷头写作、全力以赴去努力写出自己满意的东西,顺利出版,我觉得这就是最快乐的事。有时,碰到一个非常艰难的、复杂的任务,似乎是完不成、写不了的任务,反而让我兴奋,因为完成难度越大的写作任务,这成就感更大。

  为什么爬山,因为山就在那里;为什么写书,因为任务就在那里。这也是一句套话、老话了,但事实就是这样。每一本正待创作的书好像是一座高山,但除了爬过去,别无选择。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毕竟还有很多值得写、需要记录的东西,我不能停下来,我要把这些东西认认真真地写完、写好,让自己的作品接受更多人的检验,这是一项事业。

  马晓才:你除了写作,还有什么消遣呢?一个人总得还应该有放松的时候吧,一张一弛是很需要的。

  孙侃:我一般在12点钟睡觉,睡觉之前还要看一会儿书。我很喜欢阅读,读纸质书。有的时候我会一直坐着阅读,阅读时间甚至超过了写作时间。我订了20多种杂志,也经常收到来自各个方面的赠书,平时也去书店买一些爱读的书。阅读就是我最重要的放松方式、消遣方式。写累了,想休息了,或者说写东西之前拿本书看一看,非但是一种很好的调节,也是一个吸收营养的过程。

  阅读对写作有着直接的关联。像我,眼下我经常碰到一种情况,就是今天在写这本书,这本书完了之后明天就要写另外一本书,两本书的内容可能是完全不同领域的,比如一个是有关经济发展的,突然转到某个人物的传记;或者前面那本书是讲历史的,这本书却是讲改革开放的。强大的内容反差必须让我尽快适应,这就得借助必要的阅读。或许,我阅读的东西是非常枯燥乏味的,没有什么可读性,但对我的写作有用,对我完善知识结构有用,那我就去看。在写作、阅读、自我学习方面,我好像还处在学生时代,还处在当年疯狂迷恋看书、写作的这种状态,这个爱好开始于学生时代,从来没有停止过,甚至有的杂志自从学生时代看起,现在还在那里一期一期地看。这个爱好可以一直保持下去,这就是我最大的消遣。如果说还有别的什么消遣,有时,我会在网上下载几部电影,欧美的经典片、艺术片,那就是大消遣了。

  马晓才:最后能不能谈谈对《杭商》杂志的印象?虽然我们围绕这个话题,已经聊过好多次了。

  孙侃:我非常乐意成为《杭商》杂志的特约作者之一。在那么多刊物中,对《杭商》杂志的感情不一般。直到现在,《杭商》杂志每一期我都不漏过,非常认真地去看,也从中捕捉了不少写作素材。2016年的时候我为《杭商》杂志写过源牌集团叶水泉先生的创业故事,题目叫做《天蓝水清之源》。《杭商》杂志破例地用了整整一期的容量,发表了这篇12万字的长篇报告文学。

  更重要的是,《杭商》杂志始终和你连在一起,简直成了你的化身。《杭商》杂志的影响力完全是和马总编的魅力结合在一起的。我们相识30多年,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是在一起,还是经常在联络,这样的朋友如今还有几个?马总编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敬重的一位文人,虽然长得有点匪气,但骨子里还是文人。我看《杭商》杂志,我写杭商,研究《杭商》杂志,每年的杭商传媒笔会,总让我有机会浏览祖国大好河山,触发我的写作灵感。《杭商》杂志甚至成了我生活和写作的一部分。当然,如今的《杭商》杂志不单是一本刊物了,它是一家拥有多种传播平台的传媒机构,我认为杭商传媒的前途不可限量。我一直等待着能接到杭商传媒交付的写作任务。

  我非常愿意为杭商传媒做力所能及的事,也希望与马总编一起继续在文字海洋里面遨游,再遨游15年到20年,甚至更久。希望杭商传媒越办越好,成为世界一流、中国最有影响力的传媒集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