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海建 媒体人
最近,内地兽药制造公司中国动物保健品公告称:12月4日,一辆满载公司财务文件的卡车在河北省保定市清苑区被盗,车上文件包括截至2014年底四个财政年度及2015年度所有财务文件正本。还有更巧的,另外一家港股上市公司的财务文件也被偷了。12月29日晚间,山水水泥公告,称两位执行董事向香港警方报案,因被罢免董事住所内账簿、记录及重要文件失窃。(12月30日澎湃新闻网)
刚好麻烦缠身,刚好财报遭贼。如此“无巧不成书”的神迹,就发生在中国资本市场前后脚时间节点里。这也难怪网友们总结陈词2015中国资本市场:有不忍退市而无偿捐赠8.6亿元资产的“中国好同学”,只是,更多的剧情是什么东西“突然不见了”——比如泸州老窖的“银行存款不见了”,獐子岛的“扇贝不见了”,上海物贸的“铬矿不见了”……三字评语,“活久见”。
有人说,丢得好,不如丢得巧。中国动物保健品失窃的财务资料,丢在运往北京总部以供汇编进行法证调查的路上。据称,12月4日上午约11点30分,卡车司机在午膳后发现卡车被盗窃。接下来,卡车在12月12日被找到,但文件仍不见踪影。中国动物保健品称,公司在动用所有可用的资源寻找文件,但“寻回遗失文件的可能性不大”。而山水水泥的财务资料被丢,是“两位执行董事向香港警方报案,因被罢免董事住所内账簿、记录及重要文件失窃”。山水资料遭贼的背景,是继2015年11月出现违约后,29日发布公告称,2013年度第一期中期票据应于2016年1月21日兑付本息,由于目前公司资金链紧张,到期基本无法兑付。山水水泥在此次公告中称,公司目前正面临多起债务起诉,部分银行账户及资产已被查封或保全。
上市公司的财务账目整卡车地“丢了”,从概率上说,也不能说绝无可能,这就像你走在大街上万一也会遇到外星人一样。不过,有两点是值得注意的:一则,有关公民行为,当遵循“疑罪从无”的逻辑,但逐利企业的可疑表现,恐怕不能不套用“无赖假设”。财务文件神秘丢失,不谈是否“有心”,起码要承担“保管不当”的责任。这个责任可大可小,涉及哪些环节、牵扯哪些人,问责不能一丢了之。二则,上市公司一举一动背后,对应着千万股东的切身利益。财务资料丢了,如何说服他们“相信”并澄清利害关系,这个任务异常艰巨。因为譬如在港股市场,专业投资者心明眼亮,一家公信力被质疑的公司,基本很难活下去。因此,上市公司若以“丢资料”这样粗放的伎俩耍心眼,简直等于自取灭亡。此外,正如业界所言,“财务文件丢失并不会帮助一家公司更顺利地通过审计,假如一家公司故意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掩盖更重要的一些事。”那么,设若真有“人”以此断尾求生,不过是提醒审计等监督部门“加码”发力。
当然,财务文件或丢或遭窃也非稀奇。比如2014年,美国联邦调查局官员就曾发出警告称,美国一年有将近5.19亿份财务记录通过网络丢失。但,司机没丢、主人安好,整车、整屋子的财务资料偏偏“丢了”,实在令人脑洞大开。如果说,真相就是这么神奇,抛开资本市场的民间遐思不说,也请解释好偶然事件里的“必然规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