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版 高端访谈

2013年08月12日 星期一 国内统一刊号:CN51—0098     中国•企业家日报

吕向东 泰山玉文化第一人

来源:企业家日报 作者:■ 特约记者 李书忠 张春燕 济南报道

  ◆企业家小传◆

  ●吕向东,生于1968年,现为山东吕氏天工泰山玉文化公司董事长;中华泰山玉产业第一创始人;中华泰山玉第一推广人;济南市工艺美术协会名誉会长;山东省珠宝行业优秀企业家。

  他曾经是个文学青年,在家里举办文学沙龙,招待来客的只有一杯白开水;他曾经是新华社山东分社的一名记者,不甘寂寞的他,毅然决然离开了被人人羡慕的“无冕之王”的记者行业;他曾经在漆黑的山路上,骑摩托车奔驰140公里,连夜搬运泰山农民做肥料的石块;如今他是中国推广泰山玉文化的第一人,从明朝之后断流的泰山玉文化,经由他发掘整合,重回人间;他就是山东“吕式天工·泰山玉”文化公司的掌门人吕向东,泰山玉在他掌中切磋琢磨,商业价值大增,成为中国增值速度最快的玉品。就泰山玉的发展趋势,我们专程采访了吕向东先生。

  俄国著名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首先是最崇高的思想,其次才是金钱;光有金钱而没有最崇高的思想的社会是会崩溃的。当初,也许他的理想是像大文豪巴金、矛盾、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司汤达那样,写出鸿篇巨著、流芳百世的大文章。然而,理想并没有左右他的思想,而是让他反其道而行之,演绎了一出备受人关注的《石头记》,让泰山精美的石头唱起了歌。

  偶遇泰山玉 创业初体验

  记者:据说2010年上海世博会在开幕之际,让人盼望已久的中国馆开馆延客。原因是这里有一个缩微的中国馆模型,用料正是久未出世的泰山玉,并且世博会上开始发行由你设计用泰山玉制作的玉玺。泰山玉和它独特的玉文化在世博会展出后,引起了世人的好奇和关注。那么,请吕总谈谈,你是怎样走上一条“玉皇”大道的?

  吕向东:说起来话长,其实我的父母都是山东大学的老师,我从小随父母住在文化大院里,喜欢看书,爱听大人讲故事,家里的小人书看完了,就和小朋友换着看,没多长时间就没新书可看。山大的图书馆有很多藏书,但是没有小人书,而父母忙于教书又没空为我去借,只好自己想办法。借了亲戚的借书证,一个人颠颠地跑去图书馆挑故事书看。那时我才念小学三年级,成为山大图书馆年纪最小的借书人。那时我的理想就是像巴金、矛盾、鲁迅;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高尔基那样,当个大文豪。念高中的时候,经常邀请周围一起爱好写作的朋友,在自己家里举办什么“文化沙龙”、“写作笔会”等活动,二十多个年轻人凑在一起,困了就倒一边睡觉,没有吃的,给每人倒一杯白开水,谈论巴金、陀思妥耶夫斯基,司汤达,谈论社会与人生,谈论文化与写作,每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纯粹的文化氛围里,乐在其中。

  大学毕业后,我有幸进入新华社山东分社工作,每天奔波往来,采写稿件或忙于应酬,离小时候的文豪梦似乎越来越远了,但是对文化价值的嗅觉,也许是一种天赋,经久不变。我的理解是,文化就是把人的东西,一种创造力的东西,附着于最普通的东西上,也没什么直观的感觉,冥冥中,可能是石头……最初把这种天赋的敏感带入到自己的工作里,做起了广告和策划,总能看到不一样的文化表现力。直到有一天这种天赋的直觉,被第一次激起。

  记得1999年世纪之交时,新华社为此制作了一套纯金纸张的《论语》,作为中国文化的象征,由时任外交部部长唐家璇代表中方赠送给了联合国。

  但是,这套书印制了不止一本,而是好多本,新华社要求各分社承担国内发行任务。山东分社领到书,就是卖不动,因为一本书的价格超过一万,要看论语的话,新华书店里几十块钱就可以买到。谁会买这一万多块钱的论语来看?

  当大家一筹莫展时,凭对文化价值的直觉,我感觉这里面有市场,有其独特的收藏价值,迎合了政府和高端人士的收藏馈赠需求。但说归说,卖一万块钱一本的论语,怎么才能卖出去呢?社里主任没有告诉我们怎样做,只是嘱咐道:卖到30本,必有重赏。

  带着金版论语,上门拜访企业家,地方领导,见到人之后,就讲论语,讲历史,讲这部论语的前世今生,一句不提价钱,说完人家只说过两天再看看吧。过了两三天之后,原本无人问津的金版论语,竟然有人开始打电话来询问购买。到月底时候,我的三十本金版论语,统统卖掉了。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文化的力量。后来金版论语已经被联合国永久收藏。从那以后,我就把创业的目标定在了另一个方向,开发被人遗忘的泰山玉、推广泰山文化、民族文化。

  中国玉文化博大精深,玉作为礼器的起源发展,尤其是泰山玉的发展史,在明代以前,泰山玉还在民间流传。但是,自明以后,渐渐不闻声息了。好玉不得良主,犹如千里马不得伯乐。吕向东觉得自己的梦想变得越来越清晰:誓言要恢复泰山玉的文化地位和文化价值,将泰山玉推向市场。

  记者:泰山石闻名天下。凡是到泰山旅游的人,大都会买泰山石回家做镇妖石、镇宅石,同样大小的一块泰山玉当时还不如一块泰山石值钱。请问吕总以前你从未接触过泰山玉,那么,你是如何发现泰山玉的文化价值的?

  吕向东:记得一次朋友推荐我去考察一个泰山石的项目,在买泰山石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堆黝黑的石头,于是我问摊主那是什么,摊主告诉我,那是泰山玉,假如我要买一块泰山石,他可以搭给我一块泰山玉。

  当时我的神经一下子就跳起来了,泰山玉?玉作为石之精华,这么不值钱,肯定有原因。从此后,我放弃了朋友推荐的泰山石项目,开始钻研泰山玉的来龙去脉,并一发不可收。

  从那后,我就开始从泰安往济南家里拉玉料,慢慢琢磨研究,设计和加工。白天跑到石场去买材料,当地人种地时把这种黑石头打成粉,当做化肥来使用的,当他们看到我买这一文不值的黑石头,都觉得我是个疯子。我加工、收藏、推广泰山玉,不止外人,家里人十个都有九个反对,就我自己支持自己。既是这样,也要立下恒心,坚持干下去。

  济南到泰安总计有140公里的路程,早上去晚上才能返程,其间大多是山路,还需要翻爬一个八百米的气候带。当时,我只有一辆摩托车,既是我的坐骑,也是我的运输车。开着摩托,后座驮着一两百斤的石料,山路多弯,上下坡多,如果绑捆出了一丝差错,石头就容易摔出袋子,甚至砸在身上。买泰山玉必然要走后山,坡度大,雨雪天气摩托车就爬不上坡,只好下车,拼死拼活把车往上推。有一次因路滑,码在后座的石料死沉死沉地往一边偏,人车被甩出几丈远,手掌、膝盖被擦得血肉模糊,差一点连命也搭上了。这一拉就是两年时间。假设每年只跑一百趟,两年下来,加起来路程也超过了2万公里。人在旅途,一人一骑,风雨无阻。背后的泰山无言地看着,如同看一只渺茫的蚂蚁衔走自己的一点玉屑。

  泰山玉的灵魂栖息在中国五千年礼仪文化里。他凭着与生生就的文化直觉,走进博大精深的“礼”文化里。他读到《礼记》:“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读到《诗经》:言念君子,温润如玉。读到《五经通义》“温润而泽,有似于智;锐而不害,有似于仁;抑而不挠,有似于义;有瑕于内必见于外,有似于信;垂之如坠,有似于礼。”他虽半路出家,却无比凶猛地扎进了“深海龙宫”里,如果不能探取骊珠,又如何生还……

  记者:一个人想凭一己之力,把泰山的石头变成价值连城的宝贝,也许这个梦想很伟大也很美好,也许这个梦想有一天能够实现,但是路程一定有很多失败,很多艰辛。那么,请问吕总,创业伊始,你遭受过怎样的挫折,让你感悟最深的是什么? 

  吕向东:创业之初,花钱如流水,但一方面又经费紧张。当时刚成立泰山玉文化研究中心,企业需要宣传,中央电视台的《探索与发现》栏目组找到我,商量做一期泰山玉的专题。我掰着指头算计了一下:为拍摄调动场地,是一笔投入;员工歇工,是一笔投入;自己去北京录节目,机票,服装,都是一笔投入……公司正处在创业期,真不好拿这笔钱。结果两手一摊,告诉中央电视台《探索与发现》栏目组的负责人说,我做不起,不做了。

  做这样的决定,是很揪心的事情。如今我还记得这件事,我做泰山玉的时候,就连泰安当地的媒体和政府都不认可它,都没人看中它,”而中央电视台的人来了,我却做不起宣传……

  当时的人对泰山玉的价值认识还停留在“跟石头一样”的阶段,我拿精心设计的泰山玉成品送给自己的老客户,人家说,别送了,你那玩意儿不值钱,我这里多得是。

  我的泰山玉成品说服了一些人,但是没有说服所有人。就这样,创业了三年,赔了三年。

  对我自己来说,还能坚持下来,在勉励自己的同时,还要苦口婆心地安抚自己的团队。我说他们跟着我做泰山玉,想一开始就要高收入,没有!只能凭着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当成生命一样去爱它,你才能做下去,哪怕全世界都不认可泰山玉,你也能坚持下去。我用米开朗琪罗和罗丹来做榜样:什么是艺术?什么是文化?那些雕塑大师,只是用石头泥土,就能创造出价值亿万的艺术品,为什么?因为里面注入了人的创造力。泰山玉本身不是石头泥土,本身就是石之精华,如果在里面注入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创造呢?所以,我们肯定有一个泰山玉的时代!

  团队的思想工作做好了,没想到后院失火。没钱买石头,生活举步维艰,妻子自然就和我吵,她根本不知道我对泰山玉的痴迷会以什么结局收场,家败人衰?妻子不希望这样,选择了和我离婚,离婚判决时,法官把我们的孩子判给了妻子。看着孩子离开,不知道怎么伸手去拉。骨肉情浓,孩子背着妈妈,塞给我一张纸巾,展开看,上面有一句话:“爸,你别忘了我”。当时,我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抱头痛哭,忍不住自问:难道这就是自己做父亲给孩子的印象吗?

  文化注入 泰山玉起死回生

  有两个比喻,来形容不同的经济人。一种是猎人,他们在经济丛林里潜伏,侦察,悄悄地跟踪,摩拳擦掌,在一个关键的时刻,猛然跃起扑向猎物,一击致命,然后迅速撤离这一个市场,寻找下一个获利目标;另一种人是农夫,他们在价值贫乏的土地上开垦,播种,细致耐心地耕耘和等待,经历干旱和雨露,寒冬和炎夏,最后在秋天收获,从此拥有生生不息的财富宝地。

  记者:据了解,下一步你要建造一座能制器,制大器的泰山玉加工坊。在为泰山玉设计的蓝图里,还要建立专门陈列泰山玉的博物馆,工艺品市场,举办文化论坛等项目。请问吕总,当前,你的泰山玉文化产业已经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了,你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视角来解读泰山玉文化的?

  吕向东:如今,我组建了20多人的顶级艺术创作团队,建设了3000平米的经营场地,成立了山东吕氏天工泰山玉文化产业研发公司,专业从事中国高级泰山玉料和高档泰山玉器的研发、创作和市场推广;成立了中国第一家泰山玉博物馆。吕氏天工·泰山玉已经成为山东第一泰山玉品牌。

  2010年,上海世博会,中国馆里展出了由我设计制作的泰山玉“中国馆”纪念品和“世博徽宝”玉玺,泰山玉已经作为中国文化的一种载体,进入了世博会的历史。最令我激动的是,吕氏天工精心设计的泰山玉·孔子像,在北京受到文化大师任继愈和孔子后人孔德懋的认可,最后被选定为孔子像的独家制作与发行商。

  评价泰山玉,首先要看其文化历史价值。从典籍中我们可以知道泰山玉是一个很古老的玉种,而且是皇家玉种。事实上,秦始皇并非第一位在泰山封禅的帝王。《尚书》和《史记》里都记载了,商周之前的上古时期,就有七十二王到泰山举行祭天祭地的封禅大典。祭祀仪式中有一个环节就是‘燔玉’,即烧玉祭天,用大地所蕴含的最好精华——玉来祭天。当时,由于路途遥远,人力所限,新疆的和田玉还到达不了中原地区,而泰山盛产玉,七十二王必然要用到泰山玉来祭天。所以泰山玉也是皇家玉。这一研究也得到了泰山文化首席研究专家李济生老师的首肯。

  泰山玉还具有吉祥保平安的价值:“泰山玉含有二十多种有利于人体的微量元素,特别是泰山玉的含铁量很大,所以颜色重。”

  另外,泰山玉的价值与其他蛇纹石玉不可同日而语。从国家地质矿产的学科讲,泰山玉的矿物成分是蛇纹石,由于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蛇纹石玉,产量也大,的确容易让人感觉价值不高。我先举一个例子,泰山石是火成岩,在全世界更多,但泰山石由于其“国山”的文化渊源,一块小石头就能卖到几千元、几万元甚至几十万元,以至于现在国家都封山禁止采石了,何况是泰山玉。古人好玉,看的不是矿物成分,玉必须要有灵气和文化内涵,得看是被谁使用。就像古代官窑瓷器为什么贵重?不只在其精美,还因为是皇家所用。当代人生产的瓷器,比古人更精美,价值却难以望其项背,就在于没有古代官窑的文化价值、历史价值。

  尽管都属蛇纹石玉,但泰山玉的地质形成和其他蛇纹石玉比也相差甚远。现在备受人们欢迎的黄花梨中,海南黄花梨和越南黄花梨的价格差了上千倍甚至上万倍,泰山玉和其他蛇纹石玉,如四大名玉之一的岫岩玉也是如此:一、泰山玉是历经25亿年形成的,岫岩玉则仅有几亿年历史,古老程度不同;二、泰山玉的矿藏量只相当于岫岩玉的万分之一,泰山玉只有900万吨的储量,岫岩玉的储量则是几千亿吨,开采了几千年都没采完,现在还被大量做成桌面。泰山玉现在即使不封矿,二十年也就挖完了。

  虽然泰山玉和岫岩玉是同一品种,但它和泰山文化、儒家文化相生相融,有独特的审美冲击力,颜色深,让人感觉很大气、很稳重,一看就觉得它产于泰山之脊,所以山东人对泰山玉很有感情,而岫岩玉在山东市场一直都打不开局面。

  价值发现 泰山玉后来居上

  山东有孔子,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泰山之上有奇石,奇石之内,孕育着沉默已久的泰山玉;此玉有26亿年的大修行,此玉有凝结,天地浩然气。泰山玉是国玉,无论从其文化灵魂,还是从其材质特点看,泰山玉都足以承担“国之重器”的创作主题。

  记者:《诗经》记载,泰山岩岩、鲁邦所瞻。泰山玉皇乃25亿万年泰山灵气、天地之精华孕育而成,其地质年龄为众玉之王(和田玉为6亿年),更因泰山之灵性而闻名于世。请问吕总,你何以敢断言,泰山玉将来一定会赶上和田玉,靠实力还是靠炒作?

  吕向东:因为泰山的文化内涵、地质形成条件、储量等决定了泰山玉具备“国玉”的品质。上品的泰山玉就是未来的和田玉。和田玉中也有价值很低的,像青色就不太受欢迎,只有白色的才具有高价值;翡翠也是,无色、无种的挂件几十块钱就能买到。所以我们进行比较就得圈定一个范围,要拿这几种玉石中的上品来谈论。泰山玉中的上品是玉皇,也叫‘深海绿’,这种玉料质地细腻,又透又绿,色调幽深,里面还有猫眼效果,看起来既有翡翠的水头,又有和田玉的润性,兼具了两者的优点。和田玉只讲润不讲水,翡翠只有透没有润,另外,和田玉讲究白,翡翠讲究绿,可见每种玉石的审美评判标准是不同的。对于泰山玉而言,墨绿色是最高级别的,像大海深处的海水一样幽深、大气。泰山玉无论审美价值还是文化价值都很高,而且存量更少,现在市面上上百万元的翡翠手镯应该有十万件以上,但泰山玉的好料恐怕连一万件都做不到。目前泰山玉只在山东市场流通起来,价格就这么高了,要在全国流通起来,那更不得了。所以我说三年后和田玉是什么价,泰山玉就是什么价。现在泰山玉中的好料价格已经超过和田碧玉,一两万元能够买到和田碧玉手镯,一两万元绝对买不到泰山碧玉的好镯子。

  目前,泰山玉加工在“吕氏天工”文化产业公司的引领下,已经带动了一批泰山玉的淘金者,许多淘金者已经攫取了第一桶金。其产业链从国家对泰山玉标准的设立到开采、研发设计、加工、鉴定、交易形成了一个大的产业系统。泰山玉以其“泰山国魂、国玉”的深厚民族文化内涵,“国礼、国宝”独特价值成为中国四大名玉之后的第五大玉,并以其五岳独尊的泰山文化内涵成为“中国五玉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