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思捷 乐同
2009年初,广东省人大代表丁磊在参会期间向媒体透露,网易要投资创办生猪养殖场,并誓言要养出安全的猪、能赚钱的猪!
一年后,当丁磊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向记者回顾初衷时,却真诚得令人诧异:其实我就是热爱美食,可是老有朋友说,这个东西是吃激素的,那个东西是污染很严重的……这样我每次面对美食内心就很挣扎。我想这个社会怎么了,想吃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能?
一次火锅引发的念头:
2008年4月的一天,在重庆一家颇具规模的火锅城,一向热衷美食的丁磊,再度感到“不爽”。
“我们点了一盘猪血,正常的猪血应呈暗红色,但服务员倒进锅中的那盘猪血却是亮晶晶的。”重庆顶级的火锅城尚且如此,令丁磊和在座的朋友很“倒胃口”。
这次不起眼的遭遇,让头顶高科技产业光环的丁磊萌生了投资“养猪”的念头——参与那些与人们日常生活关联更为紧密的产业。
当然,这也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关注食品安全和投身农业,是丁磊由来已久的想法。
“早在十年前,我就有投资农业的打算,只是时机尚未成熟。”丁磊说,那时的网易正处在商业模式的探索阶段,“公司生存是第一要务,我没有精力和可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十年之后的网易,已是今非昔比。——“相对成熟稳定的互联网业务架构和高达60亿的资金储备,让我有精力和能力,去做一些带有公益性质的项目。”丁磊说。
而无论是商业身份和政治身份,都足以让丁磊倡导的“绿色农业”理念,产生放大数倍的传播效应。
“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才能创造高端的产品。”在丁磊看来,关注普通民众食品安全问题,跟网易在互联网世界长期信奉的关注网民基础应用需求的理念是“异曲同工”的。至今,一个颇具代表性的观点认为,在四大门户中,网易最具“草根风格”。
但这只是事情的其中一面。来自现代农业高附加值的产业回报,让作为商人的丁磊有了另一种商业实现的可能,也使他得以说服网易的高管们——他说:“部分农业项目的利润率,甚至远高于互联网等看似现代的产业。”
比如养猪,丁磊说,他考察过的部分猪种,仅在养殖环节的毛利率就高达50%到60%。
去年下半年,网易公司内部悄然成立了一个由“数名网易员工和若干外聘的养殖专家,一共不到十人”组成的项目团队,全盘负责“实验养猪基地”的前期筹备,人称网易的“养猪小组”。
涉足养猪心系民工就业
丁磊透露,最初产生养猪这一想法缘于去年影响全国的一场雨雪灾害。他表示,去年的雨雪灾害对中国农村伤害很大,很多农民工为了生计,背井离乡到大城市求得一份没有保障的工作,想留在农村安居乐业,又缺乏足够的资金和技术支持。反过来,目前农产品相对落后的生产流程使得农产品质量得不到保障,消费者又被迫去消费有安全隐患和口感不好的农产品,“这些社会问题都需要解决”。
在丁磊看来,目前一些食品安全问题主要源自生产流程问题,部分农产品流通环节为了加速资金回笼,就只有缩短产品周期,也就直接影响了产品质量,并带来食品安全问题,要解决这些问题,农畜产品生产流程就需要更好的优化,需要有资金、有人踏踏实实的去做。“网易有资金也有人才,我们愿意去沿着这条路做一些探索和尝试,而且也有责任这样去做。”丁磊表示。
中央政府提出了以消费升级带动产业技术升级,大力发展扶持带动相关产业链较长的行业。丁磊表示,从去年4月份开始,网易相关团队就开始研究关于农畜产品这个问题,从国内外寻找相关资料也作了一些调研,考察了很多项目,其中包括樱桃、火龙果、大米、野猪饲养等等,但最终选择了产业链相对较长、产业带动更为明显的养猪,“如果示范成功的话,中国每年需要消费5-6亿头猪,这里是多大一个市场,能解决多少的农村剩余劳动力?”丁磊说道。
现在不实传言太多
针对近些天来网上各式各样的报道和传闻,丁磊表示,“许多细节不实”。虽然他已经确定了要养猪,但目前并未确定猪的品种、地点、营销方式、甚至时间表。而媒体和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很多把一些可能性描绘成了事实。
比如有报道说“丁磊已经养了1万头猪”、“丁磊已经建成猪场”“丁磊将从日本鹿儿岛进口约1万头黑毛猪”、“丁磊今年四月在湖州养猪”。更有报道细节略显荒谬,比如“丁磊养一头猪的毛利润是1万元”,而丁磊本人的意思是按照近年来猪肉价格最高峰时的价格来大体估算,预测每头高端猪的利润有可能达到1000元。
丁磊自己还看到了有消息称,“在浙江湖州养一万头猪的成本价至少是6000万”。丁磊表示,很多消息违背常识,而且缺乏依据,真正的业内人士一看便知。“现在很多问题都还在最后的调研中,大家比我们还着急。”丁磊笑对传言如此答复称,“我们会扎实地把事情做好”。
“心急吃不了好猪肉”
除了“不务正业”,也有部分人认为一向低调的丁磊正是希望通过养猪这个话题来作秀。
丁磊直言,“就当我是‘作秀’吧,就说丁磊要养一万头猪来作秀,娱乐明星可以作秀,为啥高科技行业就不可以作秀。关键是要看作秀的目的是什么,我的‘作秀’最终是会让大家看到结果的。如果是要让大家来关注农业、农民和农村,能探索一个高效农业生产模式,既能够解决就业和农民收入的问题,又能解决食品安全的问题。那么这个‘作秀’就有意义。”
“我也欢迎那些说我作秀的人,也养一万头猪来作秀。”丁磊又开玩笑地说道。
丁磊最后表示,希望自己成为一颗火种,带动更多人的思考和参与,一起来改进整个产业链,改善食品安全问题。
丁磊要办养猪网的消息出来后,一些网友热心地提供了一些建议,还有人为养猪网的域名提出了一些点子。对此,丁磊表示,他原本就想做一个“燎原的火种”,吸引大家多关注农产品的生产的目的,现在看来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他十分感谢网友们的建议,同时,也希望将来网友们能多提供相关的信息和建议,对每工条信息和建议,他都将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