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子
春绿山梦
弯弯曲曲的公路通往弯弯曲曲的小路，
弯弯曲曲的小路留着弯弯曲曲的脚印。
春天到了。
山里的人们从镇上买回花花绿绿的
衣服、话题、笑声。
所有的菠菜青菜萝卜豌豆麦苗都长得旺盛，
所有的野草都绿得湿润清凉。
窸窸窣窣的竹林里，
鸟儿在头上叽叽喳喳。
春风带来了骚动与不安，
我要把那写满生命活力的绿色纳入属于自己的
世界——幻想与现实交织成一片美丽的经纱。
于是，整整一个上午，
我的思绪在窄窄的田埂上不断奔涌。
阳光蠕动着我的指印，几把黄色的稀泥土
便办起了儿童时的“玩家家”：
在竹筒里灌满泥浆，插上好多漂亮的花呀草呀。
听大人们说，
小女孩在春天里栽的花草三个月不死，
那么她长大后将会有西施的美。
可惜现在我长大了，
插一次花草能改变我的容貌吗？
真的有西施的美吗？
远处被一株株树环围着的层层楼房，
此时，又被我手中的泥土塑造成了一种意象。
诗里便多了另一角度的美丽。
独自欣赏自得其乐，
带走了我往日的忧愁与茫然，
独自追求独自自信，
带走我往日窒息的困境与氛围。
回到家一周了，与我同龄的姑娘们早已嫁了，
而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姑娘们进城找世界了。
妈妈说：“春天又来了，你喜欢吗？”
“春天的山春天的河春天的云春天的虫子等等，
它们都美丽得粗犷、委婉、缠绵，卿卿我我，
我爱春天我醉春天！”
我张开双臂迎向风喊道。
妈妈似乎听懂了似乎又听不懂，
“骂”我书读多了成了傻瓜，尽说傻话。
我傻得手忙脚乱，没有一丝静谧与沉寂，
用毫不做作的笔，描写我天然无饰的心境。
那种天生就对山产生的虔诚的感情，
以及在这虔诚的感情下深藏着的春天的颜色。
时间已是下午3点，
那从午间走过的阳光
依旧温暖而和谐地点缀着山涧。
一个小女孩牵着一只小羊
出现在那座圆圆的山顶上，
手中还拿着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
为将来嫁给山哥哥做准备。
小女孩欢快地哼着歌儿，
一身蓝色的毛衣裙，
在绿色中增添着希望与幻想。
小羊儿安详而温柔地咀嚼着野草，
白色的毛绒衬托着陶醉在绿色里的小女孩的
天真无邪和纯洁美丽。
虽然已是黄昏，
然而山里的恋人们却悠闲地踏着夕阳的余晖，
从山的那头走到这边山脚下的女家，
又从山的这头走到那边山脚下的男家。
绿色的万年青便是他们爱情的赠物，
用它来闪亮专一而痴情的眼睛，
绿色的草叶子便是他们爱情的赠物，
用它来点缀美丽而永恒的思念。
梦，有着各自不同的愿望罢了。
读你，那火红火红的名字
——致敬在凉山森林火灾中牺牲的31位消防英雄
读你，那火红火红的名字
那是31棵挺拔的青松的名字
那是31棵正直的翠竹的名字
那是在火海中锻炼、锤炼、提炼的名字
那是在烈火中永垂不朽永远永生的名字
读你，31个灿烂的名字31个鲜红的名字
最大的50岁，最小的才18岁
读你，31个名字31个冲锋陷阵的勇士们
用伟岸的身躯谱写了生命的壮丽诗篇
用铮铮铁骨唱响了生命的华丽乐章
读你，那31位英雄
用生命点亮名字的英雄
此刻，定格在我眼前的是一张张朝气蓬勃
一张张年轻英俊的脸庞，再读再读
那多少帧鲜活生动的照片早已让我的心儿碎裂
那音容笑貌早已让我的泪水长流……
读你，还是读你
那31棵挺拔的青松的名字
那31棵正直的翠竹的名字
我不知那失去丈夫的妻子
我不知那失去儿子的母亲
我不知那失去父亲的女儿
……
是怎样的痛不欲生？是怎样的悲恸欲绝？
但我知，他们会为你们骄傲会为你们自豪
会为你们化悲痛为力量！
化悲痛为力量！
读你，继续读你
那火红火红的名字，31个英灵的名字
你们是祖国的好兵
军魂时刻在你们心中
你们是人民的好儿子
保家卫国是你们的职责
你们是忠诚的卫士、时代的楷模
哪里有险哪里就有你们奋不顾身的身影
哪里有灾哪里就有你们赴汤蹈火的身影
哪里有难哪里就有你们粉身碎骨的身影
因为你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早已把血肉之躯交给了祖国
读你，读你，再读你，31个响亮的名字
响亮木里响亮凉山州响亮四川响亮整个中华的名字
这样的名字早已开满了春天的花朵
激励着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勇往直前的子弟兵
这样的名字，五星红旗会因你们而更加鲜艳
这样的名字，共和国的旗帜会因你们而更加鲜红
读你，那火红火红的名字
31个大写的名字，31个伟大的名字！
读你，那火红火红的名字！
读你，那火红火红的名字……
我的下唇上有颗痣
入夜。不知名的野花开在下唇上，
上帝在女儿河中，用泥土的颜色赐我这一痣。
黑色，若隐若现，你从云雾中走来，偷了我的心。
为你，我要梦幻成第十一个处子，
上下五千年，女儿身全在你的亲吻里。
穿越时光，你是我前世和今生的情人。
夜夜。清蒸桂花鱼，鱼儿吃着我的唇，
你吐着爱的泡泡。蚂蚁书写情话，你我对饮天空。
桂花鱼中的桂花酒，我是你酒中妩媚的女人。
我唇上的痣，桂花粉儿，朦胧深情。红晕柔情。
为你，我要梦幻成一百零一个处子，
我的泪，在你的抚摸中，灿烂出女儿红。
从此，我的唇，我的痣，在你的身体里
嚼出动人的歌，我的情哥哥！
永恒。你是我的往世和今生，
捧着月光，我要做你百合花般的女人。
抱着太阳，我要做你牡丹花般的女人。
我的唇，唇上的痣，为你梦幻成一千零一个处子。
那是我为你痴情的灵魂。
风伴我，星星陪我，我就睡在山野中
做你耕耘的土地。高雅的黑玫瑰。
丰富而性感地想，我梦里的情哥哥！
永远。雨声点点，你满目桃花情。
雨声潺潺，我满目含黛，似水含烟。
密密丛林，叶片上，水长流。晶莹。
丛林两岸，花蕊中，水横流。含香。
你说这是莲花的风情，女人花的时刻。
你高举着男性的经幡，一下跳到水中央，
洗浴我的美丽。海水的摇篮，高潮的享受，
我是花中的女人，女人花的女人。
这时的你是男人最美的风景，诗中最美的阳刚。
我的唇，我的痣，燃烧出入魂的醉。
我的唇，我的痣，风骚入魂的女人心，女人味。
为你，我要梦幻成一万零一个处子，
来世，你还是我的情人，
无论你走与不走，都在那里，我命里的情哥哥！
野草
——写给焦裕禄
兰考的和风、兰考的丽日、兰考的云霞
在时间里 被历史诉说的日子
翻过一串串记忆
勾起思念 荡起泪花——
在那风雨交加的路口 走向群体
堵风沙排水沟救病人送粮食……
把三十六万颗心收藏
播种下阳光
索取 那片同甘共苦的天空
戴起纤与泥的帽子
编织湿漉漉的情怀
三次摔下灿烂的脚印
追求 那块光明磊落的手帕
开发 那方襟怀坦白的纱巾
拼搏 那张廉洁奉公的窗帘
把自己包起来
肝癌在皮肤里呻吟
把自己裹起来
肝癌在肌肉里呼唤
把自己缠起来
肝癌在骨头里呐喊
你用杯盖顶住
痛苦的颜色
眼睛里燃烧
坚强的步伐
在杯口的边缘摩擦
在山谷与河流里挣扎
一年零三个月镌刻了
永恒的音乐字母
沿着我们破译的符号读你
唱出了鲜花和树叶
装饰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墓碑
温馨那永垂不朽熠熠闪光的文字
因为你是一株野草
默默无闻地延伸在荒漠的足下
城市风景
一辆辆轿车不是头痛
就是肚子痛
跌跌撞撞地爬满街道
阳光分明在命令我
就坐在这块石凳上
读读 今天的温度
这座城市真的烫人吗？
一位哲人来到笔下
居然画出女人的线条
躯体一动不动地
夜深处 那些鲜活的广告
便纷纷坠落
真想逃离自己的语言
由它去一贫如洗
而染色的城市
把它不安静的风
挂在了每个行人的身上
日记里的泥土
眼泪是沉默了
还是腼腆
葡萄粒上寻不到乡音
名声之外，你的每寸泥土
不明真相地邮寄
日记的脸色
流传一个秘密
在七月七日的葡萄架下
偷听着情话
就这样办了嫁妆
一炷香火，吹亮了
唢呐的舌苔
无言的嗓子，如棘上的尖刺
破坏了村庄
走进森林
足尖梳洗命运的痕迹
风灌满忧伤的古箫
吹奏一曲用葡萄汁
酿造的黎明
森林莅临
一只只被露水湿润的鸟儿
在我脸上
啄出一首朦胧诗
微风过后
你肌肉的色泽
被土地渲染
融合着石头的血液
构思已久的段落
将明媚的阳光
变化一种表情
心绪
心绪
是一杯葡萄酒
月亮映在里面
早晨四点钟的风
有些辛酸
还是坐在床沿上
分析鸡鸣和晨曦
对着不该来的打火机
谈情说爱
烛光变调的步子
茶水舞在窗帘上
烟盒跳来跳去
音乐讲画中的伤痛
行走的语言
被路灯拉扯
远处，那影子
在泥土上弹出泪的节奏
梳头
梳子把路分得
均均匀匀
每一束发丝是一座村庄
每一根发丝是一个家
这些村庄这些家做着
许多梦
每一个梦展示
一段青春
一段美丽
有时你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这些青春这些美丽
便一片枯黄一片荒凉
发丝哀哀愁愁地白了
而梳子虔诚地敲响了
时钟，提醒你
刮热了的是头皮
撑破了的是死脑筋
真正的梦在脚下
路里路外……
沉默
指缝间默契的黑夜
摩擦着小草的嘴唇
挂在树枝上灯光的话题
沿星座的位置
蔓延呼吸而来的笛音
翻开秋的掌心
用山菊花编织的记忆
融合在装帧的墙壁上
也有，白天的阳光
也有，夜晚的月亮
音乐的符号铺天盖地地卷来
情感的拥抱
以酒的温度
燃烧视线里
流动的沉默
茶杯里的涵义丰腴
笛音的翅膀
苦涩的风吞没竹篱笆外
流星划落后的泪珠
眼前瘦型的雨丝
滋润了时间的锋刃
将冷峻的额一道道割裂
视线
是怎样的一种想象
眉毛悬挂在天空
大地的十个手指在交谈
孤独的滋味钻进泥土
夜幕敞开怀抱
在瘦弱的骨头上
你听取了一组声音
很有生命力的月亮，在弹吉他
风筝，谁放的风筝
声音呼唤在记忆深处
黑发荡起的船只从海那边游来
睡裙裹着岛屿
一个浪漫而又荒诞的故事
消失了的面孔最好再消失
路灯与路灯之间
静下来，读脚下的一张废报纸
其实，这个空间有许多
事物在歌唱
都有一双温和的眼睛
90后的春天
——致《麦芒》
春天。90后的希望，梦的种子。
泥土中发芽，《麦芒》杂志的诞生。
风中的承诺，书写美丽的文字。
来吧，把心中的图腾画在这里。
来吧，把美好的明天写在这里。
这里是静谧的田园，有惬意的心境。
这里是快乐的家园，是幸福的依恋。
这里是温馨的港湾，是恬静的享受。
90后的路，青春、朝气、阳光、充实。
90后的文章，激情、浪漫、前卫、精彩。
90后的追求，把年轻刻在了时间上。
90后的执着，把干劲儿踩在了脚下。
90后的优势，把大胆握在了命运里。
90后的特权，把自己交给了自己。
90后的向往，把才华展示得淋漓尽致。
90后的梦想，把“栋梁之材”回报给祖国。
读《麦芒》，那是读90后的春天。
金黄色的麦穗，闪烁90后的目光。
真诚、清澈、坚定。
品《麦芒》，那是品味90后的未来。
那起伏的麦浪之声。感染、感动、魅力。
我们倾听，我们欣赏，我们支持。
我们爱护，我们夸赞。
读《麦芒》，品《麦芒》。读90后，品90后。
这是文字传递的正能量，耕耘季节的春天。
这是文字闪耀的星星，诉说明媚的春天。
这是文字升起的太阳，点亮灿烂的春天。
90后的春天。温暖、红运、晶莹、光芒四射……
（作者简介：云子，本名李艳，成都市人，出版个人诗集4部、长篇小说1部，策划主编出版大型诗集9部。一家杂志创始人、总编辑，4大微刊策划总编。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楚文化研究会顾问、川楚会文学艺术院院长、中外散文诗学会四川分会副主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