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04日 星期三 国内统一刊号:CN51—0098     中国•企业家日报

吃鱼记

来源:企业家日报 作者:

  ■ (湖南)曾文仲

  初冬暖阳,明媚阳光,正是出游好时日,细思筹划时,凤凰山庄夫妇盛情邀请至,欣然接受。

  生活改变人,发展改变生活,国家欣欣向荣带来人民生活翻天覆地改善,先前只在都市可见的旅游、休闲、田园风光、绿色家园、山水情等观念方式,如雨后春笋般在小县城习以为常。山庄夫妇就是这类“春笋般”“两栖生活”新人类,工作生活,城乡皆宜。

  周六下午,目标山庄,一路向东,笑语欢声,途中友人思绪翩跹,生奇思,发异想,说山庄桃源,世外神仙,如此佳处,岂能有负?何不河塘垂钓,晚餐小酒,欢饮几杯,把一趟庄主瘾过足矣!皆赞,但问时间可乎?友人信誓旦旦,豪言掷地,于是立马联系,会合向导朋友,三言两语,直奔钓鱼地。

  鱼塘离朋友居住的古镇几公里距离,隐藏在草木葱茏的逶迤山丘中,水深面宽,周边林丰田沃,青瓦白墙,相映相衬,乡村景像,秋毫毕现。阳光留在山丘和农田的光影泾渭分明,山丘金黄扮点红,农田荫影铺满地,满眼岁月静好的平静,田野飘溢着季节成熟丰收后的清闲气息。行走其间,恍惚闲云野鹤徜徉于烟霞水石间,天马行空,洒脱无拘。

  完成选位、拉杆、挂饵程序,友人指置唇边一声“嘘”,示意莫出声走动吓着鱼,众人立马循规蹈矩,止言禁行,说也神奇,不知鱼是被饿坏而贪吃?还是难忍诱惑而饵食不分?或者确是友人的“魔法高深,技高一筹”,二十分钟不到,饵标动,杆起鱼上岸,却体小量轻,顿觉失望,惋惜之下,无奈放生鱼塘。睹此情形,颇感有趣,心有所动。《淮南子·本经训》云:“四时者,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取予有节,出入有时”。细细思量,这貌似一钓一放的简单动作,不就是先人君子得舍智慧、予取有法的古朴情怀?觉悟之下,钓鱼的意蕴竞生发出一番哲理来。真是人生道理,天地间无处不在;人生导师,世间万物皆可师。又过十来分钟,饵标再沉,收杆,哗啦一声水响,浪花翻起,鱼身浮现,收线靠岸,哇噻!一条二斤来重的草鱼收获上岸,片刻,朋友接力,然后,宛若比赛,此起彼伏,四条鱼尽入囊中,鱼满意足,好事接踵,山庄夫妇电话至,于是,收杆、称重、结账、打道回府。

  到了山庄,主人暖语亲言,热情沐面,招呼问候尚在进行时,友人山呼,团队协作,重在参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言语双关,有显功钓鱼之嫌,藏故意隐射之意,于是乎清理和剖鱼重任落在吾人肩上,这工作需将鱼剖开,内脏清理,鱼鳞剔净,除鳍,掏鳃,因此少不了刀具,安全意识首当其冲,刀功技术缺一不可,故而表面看似粗鲁,实则玄妙其内,贵在务实,细心、耐心、细致缺一不可,结果既要鱼体洁净,亦要鱼体完整无损,鱼成佳肴时的形、色效果如何靠此奠定,承上启下。因此不敢小觑,备感责任重大,遂一丝不苟,尽心尽责,最终任务圆满,其后将鱼移交给山庄夫妇去厨房慢慢烹饪。

  闲下来慢慢细赏山庄,但见山庄坐落在山冲中,两边是由内向外面公路伸展而出的绵延山脉,布局上形成个横V型,形似展翅欲飞的巨鸟,山庄恰处鸟背的位置,鸟喻凤凰,故名凤凰山庄,整个山庄的地形地貌契合中国地舆学说的选择环境、营造环境、调节环境的精妙,确是一个风水宝地,由此可见山庄主人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敛之功。

  初冬轻冷的柔柔夜风在山庄的四周悠荡,些许的寒意湮没在我们的热情里,黝黑夜色中的山状态深沉,幽静无言,悬挂在外的灯如一眼不眨的眼睛,静静张望,一张餐桌摆放露天平地,桌上花瓶亭亭玉立,插着花苞绽放的茶花,色红润艳,饱满欲滴,三二片花瓣飘落桌面,在原汁原味的餐桌原木剖面点缀出几抹浪漫喜气的红色,几个酒杯、一坛老酒惬意悠闲地呼应其右。整个场景,山庄主人的小资情调、文艺品味淋漓尽现,温润心灵的意境之美盈盈荡漾,似暗香浮动,沁神入脾。

  当约定赶晚饭的一对友人从县城到达后,夜色中的晚餐帷幕拉开,空气中弥漫着鱼香、酒香的素淡清醇,一只精致大瓷鱼碗摆放众菜之中,雅致简洁,奶白一色的鱼汤悦目,热气氤氲,几缕香菜、少量葱花、数片红椒碗中游动,鱼身完整,色泽自然,色、香、形俱佳,用汤匙舀一口鱼汤新鲜可口,拿筷子夹一片鱼肉细爽柔嫩,天地为厅,花儿添色,举杯相碰,清脆声响处情谊泛滥,倾心交谈,殷殷友情流淌缠绵。酒酣微醺,心绪激昂,叹光阴流水,昼夜不分;惜年华逝去,无处再借;赞改革开放,春回中国;夸华夏复兴,破浪乘风;愿朗朗乾坤,立我中华。心怀万语千言,挥洒天地日夜,襟怀坦荡,上下公元前后,大小家国情怀,市井人生百味,一席相聚,智慧感悟相撞,光辉四溅,酣畅淋漓。

  是夜,酣然入梦山庄,梦里,祥瑞中华,百鸟朝凤,万国来仪的盛况震撼心魂。

  第二天,早起,站立山庄,肃穆庄严,眺望朝霞满天的东方,凝视着光芒四射的太阳,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