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川) 庄剑
湖面安静,阳光有些过度,就在我的头顶,滥用它的权力。
当更多的水鸟扇动翅膀,扬起颤抖而尖利的声音擦着波浪的花朵飞翔的时候,我似乎发现了你的影子。
你的影子,是水鸟翅膀颤抖时扬起的水珠构筑的彩虹。
我在桨声水影的幕后,想慢慢靠近你,却不知道你在哪里。
时光静穆,我听得见水草里嬉戏的鱼儿的心跳。
你不在的日子,在摇曳的船上遐思,用南腔北调与鱼儿对话,成为我隐居的另一种方式。
你在哪里?我问。
抬眼一望,几朵祥云如期而至。我正好可以卸下相思,把它放在步履轻盈的云朵上,任其漫无目的地款款而行。
手机响了,短信上的天气预报说,今夜有暴风雨。
于是,本来已经卸下的相思,更浓。
雪原
开始渴望,渴望南方柔柔阳光的手指,轻抚。
在这北方的雪原,屋檐上晶莹透明的冰凌花正在长熟,结满意象的雪原在暗示着即将发生的预知的和不可预知的事情。
心之船在雪原的意象中,一直没有停止航行。
雪风,呜呜刮过。
桦树林上的积雪开始跳舞。
西北风的伴奏很冷。逶迤而来的情绪,在思念南方时哗哗作响。
不只是因为这漫天飞舞的雪,那只越冬的鸟儿,有一万种理由冬眠,它要在梦里,寻找自己那片柔软的羽毛。
驻足在广大深远的雪原,心之船从暴涨的春河上浮出亢奋。
这种亢奋,漫过一座座起起伏伏的山峦。
回到南方,我以太阳的名义欢呼,雪原,也是南方人居住在水乡时,望着青青芦苇荡时生出的向往。
向往,充实了我空旷的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