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 特别报道

2015年09月03日 星期四 国内统一刊号:CN51—0098     中国•企业家日报

抗战故事 荡气回肠

来源:企业家日报 作者:

  编者按

  70年过去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或许很难理解领悟过去那个时代的悲惨和伤痛,也永远难以感同身受侵略战争的罪恶和灾难。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尽,但让今天的人们记住,在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过最残酷壮烈的战争,发生过侵略者惨绝人寰的血腥屠杀,有过先烈们浴血抗战的惊天壮举,有过“一寸河山一寸血”的悲壮历史,却是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不应当放弃的。每一个故事,都是一曲荡气回肠的爱国之歌。

  黄崖洞 鲜血铸就的兵工奇迹

  ■ 刘鑫焱

  

  出山西黎城县城,向西北一路行进,风光旖旎,车辆盘桓于太行山脉的崇山峻岭间。一个小时多的车程,行至黄崖洞镇赤峪村,一座牌楼巍然而立,上书有邓小平同志1985年的亲笔题词——黄崖洞,曾经声震侵华日军的黄崖洞兵工厂就在眼前了。

  巍巍太行,雄壮黄崖。黄崖洞兵工厂是八路军在抗日根据地创建最早、规模最大的兵工基地,当时年产的武器弹药可装备16个团,为赢得抗日战争的胜利和全中国的解放,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一

  

  黄崖洞兵工厂的前身是1938年9月由115师和129师的修械所合并而成的总部修配所,原址在榆社县韩庄村。当初,只能修理损坏的刀枪,兼造地雷、手榴弹,设备简陋程度还不如“王二麻子”的剪刀铺。1938年11月,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决定“把提高军事技术,建立必要的军火工厂,准备反击实力”作为“全中华民族的当前紧急任务”之一。次年5月,八路军总部根据中国共产党第六届六中全会关于“建立必要的军火工厂”的决定,成立军工部,决心发展太行区的军事工业。

  1939年,曾留学莫斯科的左权将军,凭着职业军人的敏锐和实地勘察,发现黎城的黄崖山悬崖林立、沟壑纵横,易守而难攻,笃定其为“理想的兵工厂厂址”。其山上有个可容百人的天然大石洞,故名黄崖洞。

  7月,韩庄修配所遵照朱德总司令和左权副总参谋长的指示,为摆脱“背着工厂打游击”的局面,迁进黄崖洞,居山创业,建成拥有700名工人、机器设备40部的兵工厂,年产可装备16个团,被朱德、彭德怀誉为八路军的“掌上明珠”。

  如今,我们沿着修好的石板路步入其中,仍能感受到行进之艰难。随行的八路军文化研究会研究员杨尚军说:“因为景区建设,道路已被抬高、改建,通行状况已改善很多了。”而八路军就是在非常艰难的条件下,建成了黄崖洞兵工厂。

  杨尚军介绍,当时这里多是道路险阻之地,要靠人力肩挑背扛、靠毛驴运送生产设备和生产原料。一些大的设备不易搬运,只能拆成数块,一人扛一部分运进去。当时的锅炉就是分成11片,一片一片地搬到黄崖洞,再铆起来重新组装,其艰辛程度难以想象。

  

  二

  

  “黄崖洞下有黄崖,桃花寨上无桃花。英雄魂魄千古在,战鼓催开胜利花……”这样一首山歌依然在黎城黄崖洞周边传唱。

  70多年前,就在黄崖山的断崖深谷间,曾经发生过闻名中外的攻坚防御战——黄崖洞保卫战。1941年11月,驻潞安地区日军第36师团主力山地、葛木两个联队等共5000余人,装备精良,以4倍于守备力量——八路军特务团的兵力,杀气腾腾,向黄崖山奔袭而来。

  曾经参加过黄崖洞保卫战的老战士郝维烈说:“当时,我军占据有利地形,构筑了坚固的工事,地雷战、肉搏战先后打退敌人10多次冲击。”郝维烈回忆说:“当时,我在太行八路军总部特务团二营当卫生员,驻在黄崖洞。彭德怀是总部副总司令,左权将军等首长亲自勘察地形,审定作战预案,并在作战前动员,极大地鼓舞士气。”

  日军兵分多路向兵工厂进发,其主力向我中心工事的阵地猛扑过来,坚守工事的王振喜班长带领11名战士,从三面扔出手榴弹、滚雷,让进攻的日军尸横遍地,毙敌70余人。遭受重创的日军用火力掩护几个火焰器射手抵近中心工事,狂喷火焰,王振喜等12名战士猝不及防,全部壮烈牺牲。战后,他们被追认为“黄崖洞保卫战十二勇士”。

  整个黄崖洞保卫战,历时八天八夜,总部特务团以不足一个团的1500人兵力,抗击了5000多装备精良的日军的疯狂进攻,取得了歼敌1000余人,其中毙敌850人的战果;而我军只伤亡166人,以6∶1的战绩,开创了敌我伤亡对比空前未有之纪录。同时,保卫战过程中,按照预定方案掩埋了机器、转移了人员,粉碎了华北日军妄图摧毁我军工生产的阴谋,书写了八路军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光荣战史。

  “黄崖洞保卫战,我们打出了八路军‘小米加步枪’的威风,特务团受到表彰,延安《解放日报》以《黄崖洞大捷》为题报道了这则消息。”郝维烈老人颇为自豪地讲述着。

  

  三

  

  走入兵工厂生产场地,诸多的遗迹依然留存,生产研制的各种武器一一陈列。就是在那样一个艰难的岁月里,黄崖洞兵工厂人靠着顽强的毅力、锲而不舍的精神,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军工奇迹。

  当时,兵工厂的车工甄荣典,从当学徒时候起,一直干车炮弹外圆的工作,别的工人大多因体力扛不住,三两个月就要调换工作;而他一直在水力轮带旁坚守了五年,最终达到了一天480发五〇炮弹外圆的纪录。他先后获得“炮弹大王”、晋冀鲁豫边区“新劳动者旗手”等多项光荣称号,并被评为“一等劳动英雄”。

  在从兵工厂去往黄崖洞军火仓库的路上,杨尚军讲到了另一个人:一个生活在山里的普通村民——彭清理,他曾经帮助过八路军掩埋过机器,日军闯入后,用刺刀将他全家人押到了一座山崖上,逼他说出兵工厂机器的埋藏地点。彭清理没有屈服,全家人先后被敌人用刺刀挑下悬崖。最后一个被敌人推下山崖的他,侥幸被一棵树托住而得以活命,但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在回来路边的悬崖上,记者看到这样的文字:魂归黄崖洞,太行兵工老战士沈丁祥、李林夫妇之墓。沈丁祥曾担任兵工厂下辖的子弹厂厂长多年,战争胜利后居住在北京,并在生前立下遗愿:把骨灰撒到太行山黄崖洞,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最终,沈丁祥与老伴实现了自己魂归黄崖洞的遗愿。

  如今的黄崖洞,不仅是著名的革命圣地,也成为美丽的旅游景区。一路走来,满眼是逶迤起伏的美景,每一处险境背后更藏有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篇章。

  八路军老战士讲抗日故事:地道突击拔炮楼

  听85岁的刘新增讲当年的抗日故事,记者感觉要是给他一杆枪,他依然能上战场杀敌。

  1930年9月4日,刘新增出生在河南濮阳邢庄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938年2月和1940年6月,日寇两次侵入濮阳,制造了烧杀抢掠的惨案。刘新增下定决心参加革命抗击日寇,连续两次躲过日伪军的封锁盘查找到了八路军,却都因年龄太小被劝回。

  刘新增准备第三次出发去找八路军,却被日伪军抓壮丁到了炮楼。炮楼伪军队长作恶多端,人称“活阎王”。刘新增发现士兵李义和孔繁华有正义感且对伪军队长极为不满,就积极做他们的工作。一个多月后,三人带头打死队长,烧了炮楼,带上所有武器投奔八路军。刘新增终于如愿以偿走进革命队伍。

  虽然年纪最小,“人小扛大枪”的刘新增坚持要下连队打鬼子。1944年夏,冀鲁豫军区决定对边区日伪军盘踞的城镇和据点继续发动攻势,进一步扩大解放区。刘新增所在的清濮游击大队和独立团合并为冀鲁豫军区第五团,开赴山东梁山周围地区。他顽强作战,多次出色完成任务。

  1945年初,刘新增所在营接到攻打三官庙伪军炮楼的命令。三官庙伪军炮楼居高临下,我军包围炮楼后向伪军喊话,敌人毫不理睬。我部发起的几次攻击,都被敌火力压制在壕沟外。

  “炮楼下有所平房,看来里面有人住。如果我们把人抓出来问清炮楼情况,不是更好吗?”刘新增向排长杨新春提出的建议,得到了上级的同意。

  部队组织突击队,从壕沟挖地道推进。刘新增主动请缨,第一个紧握铁锹冲了上去。通过地道,官兵们向炮楼和壕沟之间一间石头房偷袭过去。刘新增一脚踢开木门,十几支枪口对准了房子里一个惊惶失措的中年女人。

  夜色掩护下,官兵们迅速把她带回营部。经过审问,这位女人是县保安团派到炮楼来搞情报的。她交待说,这座炮楼里的伪军内部不和、军心不稳,但又不相信攻打炮楼的是八路军正规军,所以不愿投降。

  “你们真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在听官兵们讲形势、政策之后,女人相信了。教导员放她回去传递消息,又连夜从其他部队借来两门大炮和几挺重机枪,做好两手准备。

  天蒙蒙亮,炮楼里伸出一个伪军的脑袋,手里拿着一条白毛巾摇晃:“我们长官说,你们要是八路的正规部队,就打几炮看看。”教导员大吼一声:“打死了你们,可别后悔!”大炮和机枪一阵怒吼,不一会儿,伪军炮楼里举起了投降的白旗……

  战斗缴获11挺轻机枪、一批步枪和两门小炮,部队的装备得到了较大改善。刘新增因为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被提升为班长。

  抗日战争期间,他参加了东平、张秋、二十里铺、长沟、白寺、玉楼、三官庙等战役战斗。1945年,年仅15岁的刘新增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

  刘新增1955年被授予大尉军衔,1988年被授予中将军衔。宣传抗战历史,是他离休后的主要工作。

  “我就是要提醒人们:如今的和平来之不易。”刘新增说。(王洪山 肖志伟)

  92岁老兵忆抗战:与日军面对面拼杀 负伤仍奋勇杀敌

  “不做亡国奴,是支撑我在抗日战场上战斗的信念!有了这个信念,我不怕死!”8月13日,八路军老战士武恩在中山文化产业园讲述自己的抗战经历。说到动情处,他拄着拐杖站起,向在场的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掌声中,武恩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被日本人一脚“踢”上了

  革命道路

  

  学校里教日语,上课前喊“天皇万岁”,走在路上要给日本人让道……你们能想象这种屈辱的生活吗?1937年7月,日军占领北平、天津以后,在当地推行奴化教育。1940年,17岁的我正在天津读书,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一天,我和几个同学上街,迎面走来一个日本人,带着两个八九岁的日本小孩。因为我们让路的动作慢了点,一个日本小孩踢了我几脚。可我们不敢还手,也不敢做声。

  回到学校,我们越想越气愤,就把这事告诉了老师。老师说,唐山正在进行工人反日大罢工,于是我们几个人直奔唐山。

  到唐山后,我们遇到了中共领导的八路军115师冀东抗日游击队队员,在他们的感召下,我入伍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八路军战士。

  日寇的刺刀刺伤我的胸膛

  但我没有害怕

  

  1942年5月,我所在的部队受肖克司令员指示,到河北省平山县李各庄一带解救被困群众。

  到了李各庄,只见火光冲天,哭声震天!原来,日军把百姓的衣服脱光,还逼他们钻进麻袋,互相搂抱。老百姓受不住这种侮辱,有的自杀,有的精神失常。见此情景,我们战士的心里只有两个字:杀敌!

  敌人的援兵就在对面山上。连长喊一声“弹上膛”,我们立刻把子弹上膛,发起冲锋。很快,我和一个日本兵就对峙上了。他抄起明晃晃的刺刀就向我刺来!由于他们的刺刀长,我的衣服被刺穿,胸口也冒出了血。

  但我并不害怕,脑子里回响的是连长大喊的“弹上膛”!我扣动扳机,用枪里仅剩的一发子弹击毙了这个日本兵。(说到这里,武恩敞开胸前的衣服,那道颇为狰狞的伤疤仍清晰可见。)

  当时,日军拿的是“三八式”步枪,穿着整齐的制服;我们则使用汉阳造步枪,枪比日军的短,有些人还穿着便装。日军认为我们不是正规部队,还很得意。谁知却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得知抗战胜利

  我们拔起草当礼花往天上扔

  

  1943年,我所在的根据地遇上了旱灾,又逢日军“扫荡”,军民粮食都供给困难。一次,部队好不容易截获了一批日军的物资,大家欢天喜地。谁知我所在的连队分到的却是一点粮食和几千斤海带。粮食吃完后,我们混着野草、树皮吃海带,别提多难受了,但不吃又可能面临饿死。

  这时,连队党支部召开大会,号召党员带头吃野草、树皮和海带,还要和群众“比赛”。这个办法确实保存了不少有生力量。

  抗战胜利时,我们可高兴了!当时,我还随部队驻扎在晋察冀边区,抗战胜利的消息隔了几天才传到。但我们还是欣喜若狂,营地里都是欢呼声。

  那时,物资匮乏,我们没有东西能拿来庆祝,又按捺不住高兴的心情,便拔起地上的草,当作礼花往天上扔。草没了,就折断树枝往天上扔,还抬起战友往天上扔!那种快乐,我至今难忘。(重庆日报)

  人物简介>>>

  

  武恩,出生于1923年3月,山西汾阳人。1940年9月参加中共领导的八路军115师冀东抗日游击队,194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期间曾面对面与日军拼杀并负伤。1949年8月被编入第二野战军后勤政治部。1983年10月在西南石油管理局驻重庆办事处离休。

  重庆兵工厂:

  “洞里乾坤”撑起

  八年抗战军火库

  

  ■ 新华社记者 韩振 周文冲

  

  在山城重庆的山体岩石之间,如今依然有很多隐藏的防空洞完好如初。甚至连本地市民都很少知道,抗日战争期间,大量武器弹药正是从这些不起眼的防空洞里生产出来,被源源不断地运送至战斗前线。

  在中国对外通道几乎被完全切断的情况下,正是这些内迁至重庆的兵工厂,用自己生产出来的枪炮,支撑起中华民族的英勇抗战。

  

  六成内迁兵工企业搬至重庆

  

  “中国的近代兵器工业诞生于清末的洋务运动时期,到1937年抗战爆发前夕,已经初具规模。”重庆大学教授、史迪威研究中心专家敖依昌说,当时主要的兵工厂分布在沿海及中部地区。“九一八”事变之后,日军加紧了侵略中国的步伐,中国政府即开始着手研究兵工业内迁。

  1937年7月7日,随着卢沟桥的枪声响起,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为了保存中国的兵工实力,支撑长期艰苦的对日抗战,1937年9月,上海炼钢厂、济南兵工厂、金陵兵工厂之枪弹厂奉命首先内迁。”重庆档案馆接收整理处处长唐润明说,“到1940年10月,共有兵器工业及其分厂18家内迁。其中,迁到重庆的有上海炼钢厂、济南兵工厂、巩县兵工厂、金陵兵工厂、汉阳兵工厂、汉阳火药厂等11家,占整个内迁兵器工业总数的61%。

  这些兵工厂迁至重庆后,很快投入生产,创造了令人惊叹的速度。当时为了支持抗战前线,内迁的兵工厂几乎夜以继日地工作。比如21兵工厂在厂长李承干的带领下,刚迁到重庆不到1个月,就已经开始投产。

  

  八成以上抗战军工产自重庆

  

  抗战时期重庆的兵器工业不但投产神速,而且生产出来的武器数量众多,规模庞大,技术力量强,品种齐全,很多武器达到当时的国际先进水平。

  “以中正式步枪为例,这种步枪以1924年式德国毛瑟枪及弹药为原型,在德国专家的指导下仿造,是近代中国军队武器通过借鉴、消化、制式化的典范,性能甚至优于日本‘三八式’和‘九九式’。”敖依昌说。

  品种方面,重庆兵工厂所生产的武器几乎涵盖了近代常规武器的各个门类,如轻重机枪、迫击炮及迫击炮弹、步枪及枪弹、掷弹筒、手榴弹、战车等。

  据不完全统计,在重庆的17家兵工厂,每月可生产步枪13400枝,轻机枪250挺,重机枪500挺,各类枪弹2120万发,各种大炮382门,炮弹24.02万发,手榴弹20.5万颗,枪榴弹1万颗,掷榴弹3万颗,甲雷2万颗。

  这些数字用一个定性的说法:基本能满足前方战事的需要且略有节余,“重庆提供了全国抗战80%以上的军工。”敖依昌说。

  

  人才汇聚

  齐心合力构筑抗战“军火库”

  

  “抗战时期,重庆的兵器工业不仅生产了大量的武器弹药源源不断地补充前线,而且解决了生产中的一个又一个难题,创新了一批又一批的新型武器,这在相当程度上得益于广大兵工厂工人的艰辛劳动,也得益于一大批兵工专家的带领与奉献。”唐润明说。

  兵工署第21工厂厂长李承干,毕业于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服务兵工事业30余年,他主持下的金陵兵工厂(即后来的21兵工厂),不仅完成了该厂的内部整理、艰难的内迁和迅速的复工,而且使该厂规模不断扩大,出品日益增多,械弹逐步精良,最终成为抗战时期中国最大的兵工企业。由于李承干是中共党员,因此他又被称为“红色兵工厂长”。

  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的俞大维,长时期担任军政部兵工署署长,为抗战时期各兵工厂的内迁、建设与生产,以及军事人才的培养和引入等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正是这些人才杰出的管理才能,以及中华民族在危机时刻迸发出来的创造力,让重庆成为供给中国正面战场抗战各种常规武器的主要基地,为赢得抗战的最终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敖依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