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
最怕被人俯视的民族
制造业是一条链,日本人最看重谁占领链条的上方,而非谁占有最多的市场份额。
不管你在产业链的下方把规模、产值做得多么巨大,也不会令日本人感到紧张。但是,你如果攻到产业链的上方,日本人会很难受,因为他们最怕被人俯视。
如此对手 日本不惧
电视剧《浮沉》里,那个日本销售总监土井说过一句经典台词:“琳达是女人里的比亚迪,便宜实惠,有性价比,所以会成功,因为总有人愿意贪小便宜。而车雅尼是女人里的兰博基尼,稀有、高贵,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那些男人只要看一看摸一摸就知足了。”
现实当中,比亚迪也并不被日本汽车制造商视为重要对手。因为日本制造商不害怕任何对手的价格优势,除非你同时具备牢固的技术领先优势。
比亚迪最初从生产电池起家。很多年前,创始人王传福带着200万人民币去日本准备购买电池生产线,惊异地发现一条生产线要数百万美元。对于中国企业来说,买不了生产线,与这个项目没法做是同一个意思。但王传福不这么想,他知道他要的,说到底是把电池生产出来,而不是为了形成某条特定的生产线。于是他把生产流程分解为一个个可以由人工完成的工序,发明了一种“半自动”生产线,这种以“手工+夹具”方式进行产品制造的生产线,成本只要100万人民币。
王传福当年的这种思维方式,已经成为比亚迪一种普遍的文化。比如,生产锂电池的生产线之所以昂贵,是因为整个生产线必须在全封闭的无尘室中。比亚迪的设计人员发现,真正要防尘的是电池而不是人,所以设计出一个两端有手套的透明无尘操作箱。因为这一系列奇特的生产方式,使比亚迪的固定资产投资是日本同类企业的1/15到1/10,而产品的价格又能做到比对手低40%。
因为比亚迪在产品制造过程中有成本优势,至于产品本身,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当初比亚迪通过模仿丰田车型进入汽车业,直到现今,比亚迪车系中很多车模仿丰田的痕迹还是很重。比亚迪主要依靠高度的模仿和绝对的价格优势取胜。
有些道理 日本人也懂
日本汽车遇到的另一个奇特对手,是印度塔塔公司。
在规模化的制造业里,真正的成本可能只有梅子核一样小,把成本膨胀成一个大橘子等于在吃掉所有的利润。
拉丹·塔塔看到印度穷人全家骑一辆机动车上路,父亲骑车,小孩站在前面,母亲坐在后面,怀里还抱个婴儿。于是他想:能不能制造一辆穷人买得起的轿车呢?
2008年,塔塔公司的Nano车终于上市了,售价不到2000美元,是当今世界上最便宜的轿车。因为Nano车在印度实在太畅销,日本车在印度的市场份额节节下降。
但是,日本人并不担心塔塔汽车的竞争,Nano车和比亚迪汽车一样,同样是靠奇特的成本控制,得以用低价赢得市场。
Nano车的成本控制达到极致。它只有一个雨刮器,没有电动车窗,没有自动座位调整等一般舒适性设施,座位由塑料和织布材质做成,发动机是双缸0.6升排量,没有空调系统,没有音响,印度街头经常是汽车与牛车同行。Nano车尽管很简陋,但很适合印度的路况。
第三世界的国家 第一世界的技术
比亚迪和印度塔塔那样的“节俭创新”,可以在重构产品和业务流程中去除不必要的成本,从而制造出独特的低价产品。可是,不论中国和印度企业如何进行“流程重构”,也无法获得独一无二的技术优势。
只有华为科技、中兴通讯这类攻到产业链高端的中国公司,做到了日本企业做不到的事,才真正令日本对手感到敬畏。正所谓“第三世界的国家,不断攻破第一世界的技术”。
全球通行的3G和4G技术标准,华为、中兴已经能和欧美玩家三分天下。华为科技连续多年成为世界上申请国际专利数量最多的公司。
日本尽管在汽车、电子、数控机床等传统制造领域,技术实力依然十分强大,但因为多年前对互联网技术的漠视,日本国内没有出现一家类似华为、腾讯、百度、阿里巴巴等世界级的互联网公司。
路由器、交换机是互联网核心设备,技术制高点,美国思科被视为该领域的主导者。华为科技与美国思科在路由器、交换机领域,缠斗十几年。2004年华为发布10G路由器,落后思科4年;2006年华为发布40G路由器,落后思科2年;到2010年发布100G产品时,华为已追平对手;2012年华为开启400G路由器时代,将思科甩在身后开始领跑。
400G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电信骨干网的建设中,同一根光纤传输的信息量更大,速度更快,成本更低,竞争力更强大。
思科因为起步早,在全球数据通信领域市场占有率仍居第一,但在新增领域,华为优势明显。华为与思科的全球对决,使日本甚至欧洲都成了旁观者,这是最令日本人感到痛心的地方。
悲观的“竞争对手意识”
尽管“中国制造”已将日本产品逐出全球所有低端市场,而且在部分高端领域有所作为,但中国目前的工业实力依旧全方位落后日本。
GDP很高 但财富很少
1965年,日本产业就已经深化到“重化工业的高度加工阶段”,并向资金、技术密集型经济过渡。这是什么意思呢?
像是高速铁路、核电工程、巨型船舶等重工业基础,日本在50年前就取得了很大成就。仅从工业结构上看,中国大约只相当于日本50年前的水平。中国GDP里仍有很大部分是钢筋水泥,要么是修路,要么是修楼。
中国的城市每天尘土飞扬,建房子、修马路,修了拆,再修再拆。这些“经济活动”都是GDP的一部分。中国过去30年GDP增长很快,而且毫无疑问,在可预见的未来还将高速增长。但是中国人享有的财富并不会以同样高的速度增长。
财富是什么?当然不是几张钞票。除了精神财富,它还包括青山绿水,清新的空气,森林和地下的宝藏。中国人口太多,所以人均占有的资源非常少,也就是非常穷的意思。
中国大量的制造业企业就像中国经济:收入高,但财富少。它们的销售收入很高,但利润很低,而且可怜的一点儿利润,要么得支付专利费,要么得支付银行利息。
日本经济的根基在哪里
日本产业乃至整个经济实际上是靠中小企业在支撑。
东京商工调查2012年的数据显示:仅在东京地区,创业史超过百年的日企多达21666家,而1975年后才建立的公司仅620家。日本百年企业的实际数量,至少超过10万家。
人民网有数据显示:中国企业目前平均寿命不到4年,其中有近七成是家族企业,只有不到15%的家族企业三代之后还能生存下去。
长寿企业更适合做制造业,短命企业大多是做商业、做金融的。
中国企业家大多只关心“钱生钱”,对脚踏实地做实业,尤其是成就一家百年企业,基本上都兴趣不大。中国人作为商人是超一流的,但制造业和商业所需要的才能正好相反。
制造业最需要工艺、技术的长期积累,短命企业难以建立牢固的技术优势。
我们在媒体的报道中看到,日本GDP停滞不前,日本指标性企业诸如索尼、松下、夏普、东芝等不是微利,就是巨亏。
但是日本几百万家中小企业的技术积累还在,日本经济的根基依然坚如磐石。
中国创造GDP的过程,则是消耗远多于沉淀。我们唐朝的GDP在哪里?宋朝的GDP在哪里?明朝的GDP在哪里?清朝的GDP在哪里?怎么都不见了?甚至,我们70年代、80年代的GDP在哪里?无数次地推倒重来,未能形成财富积累。
中国崛起的“日本坐标”
经济低迷时期,“日本制造”在全球产业链的上游地位,反而得到巩固和加强。日本企业不断强化在零部件、新材料和机器设备领域的技术优势,专门制造那些难以替代的工业必需品。
日本制造的光学元件,包括图像感应器、摄像信号模拟器、光学镜片等等,日本近乎绝对垄断。全世界在光学技术领域的企业里,前5名至少有4家是日本的,分别是索尼、松下、佳能、富士。
电阻、电容、变压器等无源器件领域,即通电时自身无电源的电子元器件,这些元器件是各种高科技电子产品的基本组成部分,这个领域同样是日本近乎垄断的,比如iPhone、iPad等产品70%的无源器件来自日本厂商。
激光器,是广泛应用于测距、探测、通信等多个行业的重要元件,同时也是激光唱机、激光打印机等技术产品的核心元器件,日本至今仍处于绝对垄断地位。
智能机器,探测、军用机器人方面美国与日本差不多,但是智能仿真机器人方面,日本领先全世界。
中央空调,日本大金、三菱曾主导中国市场,现今中国也不乏格力、美的等强势品牌,但一些核心技术及元器件仍由日本把控。
碳纤维材料,比钢强度大,比铝还轻,这种特殊材料广泛应用于各种高端制造(比如飞机制造),日本东丽长期处于技术垄断地位,中国企业直到2013年才逐渐打破日本垄断(东丽或许不是索尼那样家喻户晓的品牌,但它更能代表日本制造业最具竞争力的部分)。
一直处在很高技术层次上的“日本制造”,即使在产业竞争中占尽优势,但日本人仍保持着那种一贯的“物哀”思想。
1994年至2014年间,明明是日本产业升级、抢占产业制高点的20年,却被日本媒体自虐成“失落的20年”,而中国媒体也不顾事实,跟风渲染。
日本人有着我们所不理解的危机感,他们的思维习惯是“如果简单跟着好事走,后来情况不好就会后悔,所以不想有这样的感觉”。“预先想得悲观一些,后来受损会少一些。”
即使日本整体上的技术实力仍大大领先中国,但日本社会依然对中国保持着很强的“竞争对手意识”,诸如“战胜中国,重建日本”之类的言论在日本并不少见。日本人深入研究“中国对手”,不断地寻找“对手”的优劣长短,并在此进程中重新界定自己。
时时以中国为对手,其实在为刺激日本自身的发展找压力,没压力就没动力。那么,崛起中的中国是不是也要有一个坐标?
中国的进步,不应该表现为北京、上海的房价是东京的四五倍,而是社会和谐和综合国力的整体发展。中国不能只是个跛足虚胖的巨人,即使GDP冲到了世界第二,日本还横亘在前面。
其实,中日两国间的产业角力在150年前就开始激化,延续至今,中国崛起一直有一个“日本坐标”,而日本人的眼睛也始终盯着“中国对手”。
第二章:甲午之战
日本真正的实力在哪儿
甲午战争其实是在打产业战
《孙子兵法》强调“未战而庙算胜”,即赢在开战前。日本敢于主动挑起甲午战争,是因为日本军方已经看到“未开战,清国已先露败象”。
人们往往对国家实力产生误解。甲午战争之前,中国经济和军事实力似乎不逊于日本:
1894年,日本的经济总量是中国的60%,重工业还比较薄弱,轻工业中也只有纺织业比较发达。钢铁、煤、铜、煤油、机器制造的产量都比中国低得多。当时日本共有工业资本7000万日元,银行资本9000万日元,年进口额1.7亿日元,年出口额9000万日元,年财政收入8000万日元,这些指标除了进口量与中国相当,其他都低于中国。
日本从明治维新起,出于岛国的本能,竭全国之力提升海军实力,到1893年,拥有军舰55艘,排水量6.1万吨,与中国海军主力北洋水师相当(中国还有广东、福建水师)。日本常备陆军22万人,总兵力不到中国的一半,武器装备也相差不大。
以实力论 战败的不该是中国
战争胜败如果仅是人力与物力的算术和,大清帝国何至于败得如此之惨?
一向被视为“倭奴”的日本人居然在海陆两路力挫大清王师,占领朝鲜半岛,一路打到辽东半岛、山东半岛,并侵入台湾。
甲午之战中日双方交战过程中显示出的几个重要细节,最能看出两国真正的实力差距。
细节一:中日舰队海上遭遇,日军能提前一个小时进行备战,抢先占据了最佳攻击阵位。为何?北洋军舰烧的是低品质动力煤,日军舰艇烧的是经过加工的无烟煤,北洋舰队在己方目标暴露一个小时后,才发现日舰。中国煤化工技术输给日本,致使北洋舰队在开炮之前已十分被动。
其实,世界上最好的无烟煤是分布在宁夏北部贺兰山脉中的太西煤,俗称“太西乌金”。至今,日本人仍在想尽一切办法,用各种甜头诱惑一些急功近利的煤企和地方官员,低价获取数目不菲的太西煤制品。日本人不怕当地厂商毁约、不怕政府节能减排调控政策,只要能获得太西煤制品,他们非常有耐心。日本企业将太西煤制品深加工后,所获利润是我们的几十倍。日本企业不怕加价、不怕推迟履行合同、不怕推迟发货,因为日本人知道中国企业没掌握深加工技术,他们有时间等待。
细节二:中日大东沟海战,日舰平均中弹11发,北洋各舰平均中弹107发,北洋舰队火炮命中率不及日本联合舰队1/9。为何?中国光学技术输给日本,北洋舰队的火炮射击,需要军舰桅杆上的观测员手持仪器进行观测测距,而日军新锐战舰已经使用改良的光学测距仪。
甲午战前,日本就从德国进口了大量光学仪器,诸如卡尔蔡司的双筒望远镜、光学测距仪等,而且派遣人员赴德国学习光学技术,力求仿制并改良。1945年,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投降时,在交出手枪、指挥刀的同时,还被我方要求交出望远镜。望远镜是侵略军指挥权的象征,可见,光学产业在日本的特殊重要性。当今世界上最顶尖的光学企业,除了德国的卡尔蔡司,基本上都属于“日系”,诸如尼康、佳能、奥林巴斯等。
细节三:激战中,“平远”舰发现日本海军部长桦山资纪的座舰“西京丸”号正在攻击已经搁浅的“扬威”舰,当即冲上去连连发炮,一枚260毫米巨弹,准确命中“西京丸”号的船腹,但炮弹没有爆炸。
注意:全钢甲战舰“平远”号,由福建船政局制造,是“国产货”。就像现今中国制造的很多重型装备,标签是“中国制造”,但关键技术与核心零部件要靠引进。
中国引进技术建立的仅是“组装形式的工业体系”,不具有设备制造能力,只能进口零部件来组装。关键时刻,“组装品”的战斗力能否正常发挥,还是一个未知数。
细节四:战舰和枪炮真正的杀伤力在弹药。日本在1891年就能制造灵敏度极高、燃烧力极强的苦味酸炸药,相比北洋水师炮弹使用的黑火药(主要用于制造烟花爆竹),差距简直是划时代的。北洋军舰只要被这种炮弹击中,无论木铁,中炮之处随即燃烧,难以扑灭。
产业与技术的巨大差距,导致中日舰队实力的差距,双方尚未交火,北洋舰队已经是必败之局,悬念只是能败到什么程度。
战前30年,中国和日本一样在引进西方先进技术,一样在模仿西式军队改革军事,中国经济规模和财政能力远非日本可比,可是到甲午年,为何日本工业能力和军事实力竟能高出中国那么多?
战争在另一个战场延续
甲午战争之后,郑观应在《盛世危言》中指出:中国最大的敌人是日本,兵战之后,中日两国将陷入旷日持久的经济战中。
中国在商战中也是兵败如山倒,连传统的优势产品茶叶、丝绸也开始竞争不过日本货,日本丝、日本茶替代中国货成为欧洲市场上的畅销品,直接打击了中国的外贸出口,造成江南地区的经济萧条。
中国经济已近乎山穷水尽,此时,民族工业反而逆势兴起。不是因为中国人实业意识的突然觉醒,而是步步紧逼的“日本威胁”刺激中国人奋发图强。
一战爆发之后,西方国家自顾不暇,日本货趁机猛烈地涌入中国,占领中国市场。这期间,日本取代英国成为最大的贸易商,而且成为对华工业设备的主要销售者。
中国四分五裂、经济沦陷,使日本的野心迅速膨胀,竟意图吞并中国,又没耐心细嚼慢咽。1915年,日本逼迫袁世凯签《二十一条》,遭到国内各界的强烈抗议。随之,各地纷纷爆发了抵制日货运动。各地学生遍查当地商店,寻找日本商品,如有发现,当场没收或砸毁。
正是在这次风潮中,中国的民族工业第一次打出了“中国人用中国货”的口号,数以百计的工厂涌现出来,力求用国货替代流行的日货,例如肥皂、火柴、毛巾以及雨伞等等。
1911年至1927年间,由民间主导的工业化已初见成效,其间,中国工业年均增长率超过10%。棉纱纺织品、面粉、火柴、卷烟等原先进口量大的轻工产品,已经逐步被国货替代,轻工产品占进口总量的比重从1912年的55%下降到1926年的43%。
中国民族工业能逆势兴起,还有一大动力:庞大的本土市场。
中国的“市场力量”有多么重要,可以从一个历史细节中看出来:
到20世纪20年代,中国政府逐渐把山东从日本手里收回,汉口、贵阳租界以及威海卫从英国手中收回,中国宣布关税自治并得到各国支持,列强纷纷从中国撤军,并计划完全废除治外法权。
当时,中国依然是内战不休、军阀割据、盗匪纵横,在这样内政混乱、国力不振的情况下,中国却取得了这些艰难而巨大的外交成就,原因何在?
日本、美国、欧洲都担心自己国家的产品在中国市场受阻。
换了先进的皮囊
却流着腐朽的血液
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等晚清名臣都曾不遗余力地兴办实业,师夷长技。
1862年,李鸿章首先在上海建了个洋炮局,接着在苏州又建了一个洋炮局。他那时已知道洋炮厉害,要造洋炮攻打太平天国。不久,他就发现:造炮不算什么,关键在于机器,最要紧的,还不是造炮的机器,而是制造机器的机器。“欲学外国利器,莫如寻觅制器之器。”可见,李鸿章当时是非常有眼光、有远见的。
李鸿章在署理两江总督任内,筹建江南制造总局,生产枪炮、弹药、军舰,后来还炼钢,建立中国最早的国防工业体系。同期,李鸿章将苏州洋炮局迁到金陵,改名为金陵机器局,将“洋炮局”改为“机器局”,说明他对“制器之器”的重视,经此一改,他的眼光也从军事转向工业,开始以工业为主导。
弱者的拳击手套
甲午战争前后,中国各省采用西方先进技术创办了一批近代工业,在此期间,中国有了自己的煤矿、钢厂,可以自己制造轮船和枪炮,有了近代化铁路。
孙中山曾对这一时期的工业化成就评价道:“比见国家奋筹富强之术,月异日新,不遗余力,骎骎乎将与欧洲并驾矣。”并认为“快舰、飞车、电邮、火械,昔日西人之所恃以凌我者,我今亦已有之,其他新法亦接踵举行。则凡所以安内攘外之大经,富国强兵之远略,在当局诸公已筹之稔矣”。
可是,国内耗费巨资开设那么多机器局、军械局、船政局,为何仍不能满足海军舰队的一些基本需要?
北洋舰队创建之初号称“亚洲第一”,但是,舰船大多是买来的,连炮弹也要持续向国外购买,甚至连舰队正常的维修保养都不能自主,还要到日本长崎为“定远”“镇远”两大旗舰上油修缮。
战前几年的中日关系特别紧张,加上北洋舰队经费不足,到开战时,所有北洋战舰甚至没有刮过舰底(刮掉附着在舰底的水生生物),锅炉也已经老旧得无法承受高压,航速根本无法达到设计标准。
(待续)
作者简介
周倩,知名财经作家,私募人士。对产业经济学有独特研究,陆续发表产经评论近百万字。曾为多家职业机构做过投资和企业分析,为大户资金的运作做过操盘策划,有独特的资本经营能力。被誉为“难得的视野极为宽广的财经观察家”。
已出版有《财务总监》《投资总监》《操盘》《操纵》《颠覆:商业模式的危机与新生》等多部财经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