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雅洁
新产季临近收官，大量苹果开始上市。“没想到，济南市场上的外地果这么多了!”在这个苹果新产季，不少济南人发现，今年新疆阿克苏、陕西洛川苹果等外地果在济南苹果市场的占有率明显提升。
据经济导报报道，近日，记者走访七里堡综合批发市场、大润发、华润ole’以及社区团购等不同经营主体发现，除市场占比提升外，不少外地果今年主打线上营销，开始获得山东当地人的认可。在外地果冲击下，山东果农体会到了“大果市场抢、小果价格降”的变化。值得一提的是，也有部分山东“新农人”探索苹果的规模化、标准化生产，将山东苹果新品在一线高端商超卖到了接近20元1个。
“目前陕西和山东是我国苹果产量最高的两个省份。从2019年的数据来看，陕西产量全国第一，山东第二。”日前，中国农业大学智慧电商研究院院长、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郭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近两年全国苹果“供大于求”，除了一级果之外，其他等级苹果销售进度较慢，“优质优价、劣质低价”规律非常明显。在他看来，随着消费不断升级，对高品质新品种苹果的市场需求不断增加，市场对种植者进行品种调换的需求较为强烈。
直播间“盲盒”、社区“丑苹果”外地果营销花样多
“苹果‘盲盒’听过吗?”11月28日一早，济南白领唐红收到了一个特殊的快递包裹，她告诉记者，“我在11月24日晚刘涛的聚划算百亿补贴直播间下的单。据介绍，这是云南昭通产的‘昭阳红’品牌苹果，包含3到15个品种。盲盒内装有12个苹果，会根据当下产量配置，就是说你收到的盲盒里不一定放了哪几种苹果。”记者注意到，唐红购买的这盒云南昭通产地的苹果，重量在5斤左右，果子品级在75mm至80mm之间，总价59.9元。也就是说平均每斤单价达11.98元。
“拿到一盒苹果，可以感受到不同品种苹果的风味。”记者咨询上述苹果盲盒线上店铺。客服介绍，“我们是云南省省级绿色基地，有118个全球优选品种的示范园，法国进口的分级流水线对采摘后的苹果进行标准化分级。”
除了当下时兴的直播间，社区团购仍是不可小觑的重要走量渠道。
与女儿喜欢看直播不同，唐红的妈妈姜女士则习惯在小区里团购水果。姜女士在与记者聊天时表示，她最近喜欢上了小区里团购的大凉山苹果，“因为表层锈斑多，看着怪丑，但吃起来黄瓤可甜了。”
“这周应大家的要求，又上架了大凉山苹果。今年秋季开始，本地烟台苹果、外地的都上过，就大凉山丑苹果突然火起来了，‘冰糖心’的特点尤其受欢迎。一期团购能销几十单。”姜女士所在的甸柳新村社区小熊乐团购的团长告诉记者，她团内11月27日到货的这批大凉山苹果都是90mm以上的果子，39.9元10斤的毛重，合每斤接近4元。
在位于济南历山路的大润发，各产区苹果均在货架陈列。其中，陕西洛川红富士4个售价15.8元，佳农山东红富士2个售价6.9元，云南产佳农昭通野苹果5斤售价29.9元，新西兰粉红佳人苹果4个售价19.9元。在散称摊位，还有四川大凉山丑苹果、甘肃天水花牛苹果、辽宁寒富苹果等外地品种。
“外地果市场占比增至三成”洛川苹果批发商户多了
与零售苹果相比，当下的济南批发市场销量情况、价格如何呢?
11月27日上午，记者走访济南七里堡综合批发市场发现，在门头房商户以及批发大棚内，均有山东当地产苹果和外地苹果陈列。记者留意到，外地苹果主要以陕西洛川“冰糖心”为主，还有部分商户销售新疆阿克苏苹果。
“栖霞苹果零售价每斤3.5元、批发价2.8元。这是沂源的，零售4元/斤，批发的话3元/斤。”在一个苹果摊前，摊主向记者介绍，“还有洛川的冰糖心，贵点但是好吃，批发价3.8元/斤。”此外，新疆阿克苏20斤的批发价是65元左右。
据记者观察，在市场内，包括栖霞、沂源在内的山东当地苹果(大果)以及新疆阿克苏每斤批发价格相差不是很大，多在3元左右，零售价格不超过4元。陕西洛川冰糖心因为果子级别的不同，批发价从2元到3.5元不等。
“事实上，至少在三年前，济南批发市场的外地果量少得很，也卖不上价。”在济南七里堡综合批发市场做了多年果品批发业务的宋姐果业商铺老板宋爱敏告诉记者，“2018年、2019年那时候，咱这的外地苹果还很少，市场占有率也就10%。尤其是陕西果，当时因为卖不上价格，很多从当地发货时就换成了烟台苹果的外包装。”
宋爱敏直言，“随着这两年新疆阿克苏的冰糖心苹果在市场流通，并被越来越多消费者认可，外地果的市场打开了。如今洛川冰糖心苹果渐渐卖出了名气，陕西果不再换包装叫卖，今年市场占有率起码到了三成。”
“老人们就认咱烟台苹果，年轻人喜欢‘冰糖心’!”与宋爱敏攀谈期间，旁边商户老板也开口总结了时下消费者购买苹果的规律。
“大果市场俏，小果价格降”烟台农户3亩地收入2.4万
感受到外地果市场占有率高起来的，不止是消费者，还有山东当地苹果果农。这几年苹果卖不上价，是他们的心病。
11月28日，烟台蓬莱果农姜长河向记者介绍，“种了3亩地，收成在2.4万元左右。往年3亩地的话，收成一般在4万元上下。”记者了解到，姜长河家种的都是红富士，最近几年对果树也进行了改良。今年姜长河家大果(80mm以上)和特等果在地头卖给苹果商贩的价格每斤是5元到6元，一等果每斤在3元左右，小果(65mm至75mm)每斤只卖到了0.7元至1.2元不等。
“最近三年苹果价格很一般。大果特等果的价格浮动倒是不大，一等果和小果价格浮动较大，比往年每斤便宜了一块多。”姜长河的儿媳王雯时常帮衬家里销售苹果，在她看来，“红富士这个品种很多年了，口味不新鲜了，再就是营销不如外地苹果做得好。”
“今年网上推大凉山苹果的太多了，我都买了一次。”王雯坦言，她想尝尝什么味道，和烟台苹果是否有区别。
威海产“雀斑美人”论个卖山东寻求高端果、品牌化突破
大果市场抢，小果价格降。姜长河的感受或许说到了不少当地果农的心坎里。但对于尝试品牌化、标准化生产的山东“新农人”来说，他们尝到了供不应求的甜头。
11月27日晚，在位于济南万象城的ole’超市入口，论个卖的山东当地产苹果占据了C位，引起不少消费者驻足挑选。导购员介绍，“这是产地威海的‘雀斑美人’苹果，19.8元/个。”
记者了解到，目前济南万象城ole’超市在售的苹果有四五种，大部分是品牌化运营的产品。其中，产地新疆阿克苏的农夫山泉17.5°零售价14.9元/斤;产地烟台的红富士19.9元/斤;新西兰微风苹果24.9元/斤;“雀斑美人”筒装600g起是39.8元/盒，“雀斑美人”200g起是19.8元/个;新西兰爱妃苹果59.8元/斤。
品牌化运营下的山东苹果“雀斑美人”，如今价格直逼新西兰爱妃。其秘诀为何呢?
“既然新西兰能打造‘爱妃苹果’，那咱为什么不能将烟台苹果也打造出属于咱自己的品牌?”在今年的新产季，记者曾走访“雀斑美人”生产基地荣城，悦多果业负责人告诉记者，“雀斑美人”就是山东现代化绿色智能农业园区进行标准化生产、品牌化运营的代表作。近年来，悦多果业打造出“雀斑美人”“风霜蜜”“悦多”等中高端苹果品牌，已与华润ole’、COSTCO等一线商超签约，和迪士尼授权合作的苹果礼盒也供不应求。
记者观察到，近年来，威海、烟台等山东苹果主要产区，加快产区品种更新、狠抓品牌创建。其中，近两年，烟台9个主产区市共改造老龄果园93.25万亩，建设提升现代示范果园297处、6.6万亩，连续两年超额完成改造计划。威海利用知名农产品展、苹果擂台赛等展会平台，加强合作交流和产销对接。
“农产品品牌的打造，需要顶层设计的战略、踏踏实实的积累和消费者的口碑。”郭沛表示，希望农产品转型的市场需求客观上要求农业精细化发展，这也是国家提出“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