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海国防战略研究所防务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原空军后勤学院后勤管理教研室主任、教授 樊恭嵩
从国内生产总值来看，辽宁省1978年GDP总量排名全国第三，1995年跌至第七，此后便一直处在第七、第八名的位置；黑龙江省1978年排名第八，1984年跌出前十，排名开始一路向下滑行，截至2013年，其GDP总量排全国第十七名；吉林省1978年位居第十八名，几十年的发展中并无太大变动，2005年时跌至第22名，一直维持到2012年。最近几年在中国各省GDP增速排名中，最后垫底的总是少不了黑吉辽三省的影子。
东北地区是我国经济重地，更是我国军事重地。在今天的世界格局下分析研究东北经济条件对国防军事力量建设的基础作用，揭示区域范围内国防与经济的关系、国防经济与整个国民经济的关系，是防务经济研究的重要课题。就一般意义上来讲，东北经济是东北战区军事行动的直接物质基础，为东北战区作战提供最快捷、最及时的经济保障资源。东北地区经济实力的强弱、潜力的大小，将直接决定和影响东北战区国防军事行动的成效。只有不断加强东北区域经济基础实力，才能有效提升东北战区国防军事力量建设的质量水平，从而为应对东北亚出现的各种军事冲突和危机处理提供坚实可靠的经济支撑。
一、加大东北国防军事的经济支撑力是军事斗争准备所必需
新中国成立后，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曾为抗美援朝、中苏边境武装冲突提供了极为有力的后方保障。在今天的东北亚政治、军事变局中，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同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面对当前美日韩军事同盟对我国形成的威胁，我们必须做好以经济为基础的军事斗争准备工作。
东北经济实力是东北战区军事行动首战必胜的关键因素。现代作战对财力物力的消耗巨大，所需要的作战保障设施的技战术要求也越来越高，各种配套装备与设施的规模越来越大、数量越来越多，这都给战区经济保障带来很高的要求。在东北区域一旦发生战争，夺取制空权和制海权，获得首战胜利，对掌握战争主动权、获得战争的最后胜利至关重要，因此，在作战初期，能否首战必胜，与其东北战区经济实力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如果在战争突然爆发初期，当战略后方的后续保障力量一时还难以到位时，东北战区内的经济保障要素不全，经济实力不足，所需要的油料、运输手段、能源设施、机械维修、医疗救治措施等都不能及时满足需要时，要想取得首战胜利，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说东北战区经济实力是决定东北战区作战获得首战胜利的直接物质基础，是军队创造先机、赢得战争舞台主动权的关键性因素，在和平时期，必须做好各项准备，才能在战争来临时应对各种作战的急需。
东北经济条件直接影响东北战区作战保障效率与效益。东北亚区域面临着陆地、海洋和空天一体化联合作战，交战双方或多方所处的战场后勤保障和技术保障却一刻也离不开地面，离不开所在战区的基本经济条件。各种部队作战所需的油料及其保障设施、航空弹药及保障设施、航空器材筹措与供应、装备维修机械设备、空中运输与地面运输设施、军需生活物资、水资源供应保障等等都与东北战区经济发展状况密切相连，其保障效率与保障效益更取决于战区内经济条件的好坏。一般而言，东北区域经济发展水平高，经济资源充足，经济保障设施良好，遂行作战后勤保障与技术保障的效率就高，保障效益也就会好；反之，如果东北战区内经济条件差，经济资源短缺，各种保障设施不完善，用于各类作战后勤保障和技术保障的受制因素就多，困难就大，其保障效率与效益也就必然受到影响。如果军队作战所在战区经济保障力量不足或各种保障条件差，就必然要从内地战区抽调力量，有的甚至要跨越很远的战区距离进行抽调才能满足保障任务的需要。这就必然造成作战保障效率与效益随着战区距离的增加而递减趋势。所以，加大东北区域对国防军事力量的经济支撑力，就直接增强了战区作战保障效率与效益。
东北经济潜力决定东北战区作战的持续保障能力。经济潜力是指战区内为生产物质财富所具有的最大能力。东北经济潜力是从为生产物质财富所具有的客观条件的角度上说明经济，而这种客观条件主要包括东北区域内的战略资源、工业生产、科技水平、农业经济、国民经济结构和人口数质量以及国民精神、政府意志等等方面，这些要素最终又可归结为战区经济潜力的原始构成要素，即人的因素和物的因素两个大方面。不论是人的要素还是物的要素，都具有数量上和质量上的规定性，都能在国民经济运动和战争保障过程中计算和表现出来。战区经济潜力是保障军队可持续作战的直接物质基础。在东北战区内，可以通过人口的数量及其构成、生产设备、能源、原料和材料等各种资源的储藏量和开采量的资料统计，得出东北战区经济潜力的总体评估。我们实施东北振兴战略，发展东北经济，加快东北地区经济潜力向经济实力转化的步伐，既有利于国民经济大发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更有利于东北亚战争准备和对沿海战区实施经济支援保障。现代战争是大规模的经济战，谁的经济实力强，谁的经济潜力雄厚，谁能把经济潜力迅速转化为军事实力，谁的持续保障能力就强，谁就能支持战争，赢得战争。应对东北亚区域战争保障，其道理亦如此。
二、东北经济对战区军事行动支撑曾有过辉煌的历史
纵观东北经济发展历史进程，撇开外敌入侵因素不说，单就其经济发展规模与质量水平来看，确实给世界经济史留下一笔浓墨重彩。若论资源之丰富，产业之坚实完整，起步点之高，全国无一地区能与东北相媲美。中国经济版图就像光谱的排列一样，从最北端的红色系，逐渐过渡到最南边蓝色系。所谓红色系，就是北方苏联式经济模式的影响区、辐射区；所谓蓝色系，就是南方英国式经济模式的影响区、辐射区（比如广州、香港）。中间的长三角一带，则是两种模式的混合影响区。
要看清楚东北经济，需要有宏观历史视野。东北在成为红色极点之前，日本实际控制，竟然形成一段史无前例的经济辉煌期。在日本投降的1945年，全中国工业总产值中，东北占85%，台湾占10%，中国的其余部分（包括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武汉南京重庆等所有地方）全部加起来却只占5%。上个世纪30年代，运行于南满铁路新京至大连区间的亚细亚号特快列车已经是全封闭式空调车箱。根据曲晓范先生所著的《近代东北城市的历史变迁》（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提供的情况来看，跟今天东北人口外流相反，当时东北人口猛增：1936年1月，全东北人口3097万，到年底猛增到3701万，1941年达到4229万人。由此形成了上个世纪世界最大的移民潮，就是所谓的闯关东。一个常识是：抛开政治因素等精神层面的原因，普通民众愿意前往一个地区的主要原因还是目的地富裕。这与现在东北人都愿意移居北上广一个道理。
到了1945年，东北工业规模超过日本本土，雄居亚洲第一。中央电视台《探索发现》栏目在《沈阳：1949》中曾这样介绍：“日本和德国败亡之后，东北这个地区就成了继美国、苏联、英国之后的第四大工业区”。从沈阳到大连的沈大线两侧工厂烟囱林立，城市连成一片，成为举世闻名的“绵长工业区”，沈阳铁西区被誉为“东方鲁尔”。1931年，东北工业总产值占工农业总产值比重达到59.3%，而新中国建国50多年后的2003年，这个比例才达到57.5%。1943年，东北生产了全中国88%的生铁、93%的钢材、93.3%的电、95%的机械，形成了庞大的特种钢等当时领先世界的尖端科技企业。而20世纪30年代，长春是亚洲第一个全面普及抽水马桶的城市，是亚洲第一个全面普及管道煤气的城市，是中国第一个规划地铁（包括环城高速公路）的城市，主要街道的照明和电讯线采用地下管线，也是亚洲第一个实现主干道电线入地的城市。
当然，日本狼子野心大力发展长春（伪满洲国时称新京）和东北，一方面是因为战争需要一个庞大的工业基地来保障军事供应。另一方面是希望新京成为新京都，并幻想50年后日本首都从东京迁到新京来。但是这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侧面的观察角度，他们是如何发展东北的。当年日本侵略中国时，正是因为有了东北强大雄厚的经济支撑力，才使得其军事侵略行动有了坚实的物质基础。随着二战日本战败，丧失东北，东北落入苏联军队之手，物资颇受洗劫。然而底子毕竟雄厚，建国后仍是共和国的“长子”，加上地理便利，优先成为苏联援助的重点地区，成为红色极点。也正是因为东北经济的历史底蕴强大，我们抗美援朝战争才能在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基础上有获得战争胜利的底气和抗争到底的基石。
三、当前东北经济发展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今天的东北经济已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改革开放后，随着南方民营企业的崛起，东北衰落之象就立即暴露了。当年与华盛顿媲美的长春，当年与巴黎称为姐妹的哈尔滨，世界闻名的工业地带东方鲁尔沈阳，以及完全由德国规划设计的大连，均在几十年后的今天，沦落为国内二三线城市。
从国内生产总值来看，辽宁省1978年GDP总量排名全国第三，1995年跌至第七，此后便一直处在第七、第八名的位置；黑龙江省1978年排名第八，1984年跌出前十，排名开始一路向下滑行，截至2013年，其GDP总量排全国第十七名；吉林省1978年位居第十八名，几十年的发展中并无太大变动，2005年时跌至第22名，一直维持到2012年。最近几年在中国各省GDP增速排名中，最后垫底的总是少不了黑吉辽三省的影子。数据显示，2014年，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经济增速分别是5.8%、6.5%、5.6%，位列全国后五位，不仅低于全国7.4%的GDP增速，更是滑出了经济合理区间的底线。财政收入方面就更加不容乐观，2014年吉林财政收入增长4.9%，黑龙江增长1.8%，辽宁则下跌了4.6%，均远低于全国水平。2015年的GDP冠军则是辽宁，只是倒过来数。最新出炉的2016年第一季度GDP数据更让人大跌眼镜，最后五名就是黑吉辽加上山西河北。其中辽宁省GDP首现负增长，全国唯一。
为什么会这样？东北是怎么衰落的？这就是我们应该讨论的根本问题。
苏联经济模式看似轰轰烈烈，其本质却是必将造成经济运行僵尸化。建国后，东北就像苏联的影子，除了数量上的增长，质量越来越差。现在提起东北，往往令人想到破败的重工业，成群的下岗工。经济体制的僵化，形成了观念的保守，共同导致了目前东北的困局。至今，东北的经济气氛依然是计划经济笼罩。典型就是国有企业占比高。东北地区国企资产占比超过50%，而其他地区平均仅为38%。国企的低效和高亏损率并不鲜见，但在东北地区更为严重。该地区2014年报国企亏损率达32.4%，而其他地区国企的亏损率为26.2%。
东北经济问题，是系统性的、根本性的、战略性的。没有刮骨疗毒的劲头，东北就走不出泥淖。靠少数干部的更换无济于事，今年落马的辽宁省委原书记王珉，就曾在发达的苏州地区历练多年，然而他并没有改变东北的困局。虽然已经历十多个年头的“振兴”，东北经济仍然深陷于对国家政策和投资的严重依赖中，其不景气的原因几乎没有争议：东北作为中国计划经济时代的经济重镇，形成了自己的“路径依赖”——政府过于强势，对经济干预过多、过细；国有企业独大，民营经济疲弱、创新能力较弱，长期存在的深层次体制机制和结构性矛盾得不到有效解决；现代管理水平相对偏低，仍是政府越俎代庖，市场缺位。这些个涉及体制机制的节不打开，后面的一切都无从谈起。
强大的东北衰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打的不仅仅是东北人的脸。其实，是给全中国人民添忧，也给东北区域国防安全造成新的忧患。新中国建立之前，毛泽东主席认为：得东北者得天下；并告诫东北军政领导，“要想得天下，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争夺东北”，“如果关内拿不下来，先定都长春”。面对今天的东北亚战略格局，虽然不能说“得东北者得天下”，但东北在中国的国防安全体系中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丝毫不能怠慢。如果今天的改革者、决策者思路不变，方式方法不变，即使向东北投入再多的资金，这钱即便不打水漂，效果也是可以想像的。根本之策在于，必须打开体制和市场这两个主要关节，走出改革和创新的新路子。
四、加大东北区域国防军事建设经济支撑力的根本之策
从2003年中国政府实施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以来，到2012年的10年间，东北三省地区国内生产总值翻了两番多，年均增速达12.7%，而同期全国平均增速为10.7%。拼投资、拼能源、拼土地，东北依靠这“三拼”赢得了两位数的十年增长。但当全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后，东北经济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2014年以来，受全国经济步入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调整，东北存在的深层次矛盾和结构性问题集中显现，造成目前的“寒冬现象”。
回顾这些年中央对东北发展的战略决策，从2003年到2014年，在短短11年时间里，东北“被振兴”了两轮，但目前的状况，仍然在衰落、疲软的状态中。2003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实施东北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13年之后的2016年4月26日，中央下发《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中央力挺的心态不可谓不热切。本次振兴将投资1.6万亿元，围绕三年滚动计划，在基础设施、水利项目、互联互通等领域开展130多个重大工程项目。
在经济新常态之下，东北地区能否进行新一轮振兴，如何摆脱固有模式实现重新振兴，“十三五”开局之年将是一道关口。好在东三省的主要负责人都意识到所在省份出现的问题，并依据“一带一路”大势出台了一系列措施，着力重振昔日雄风。李克强总理形象地比喻，东北位于中国雄鸡版图的头部，“你们可不能‘打蔫’啊!”他说：“只要东北‘昂’起头，便会带动中西部跟着舞起来，相信这种‘闯改创’的势头，也会传导给全国!”
从目前宣布的措施看，国家振兴东北的主要策略，一是改革，二是发展。其中发展上着墨比较多，也就是尽快启动一批大项目。解决东北的燃眉之急。然而，大项目固然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但负面作用也不容忽视。因为大项目多是由政府和国企主导，效率低、效益差，这在2009年那波投资高潮中已经暴露无遗。而且这会强化“国进民退”的效应，让民企更加边缘化。
面对强国梦、强军梦的新进程，东北地区要实现全面振兴，成为全国重要的经济支撑带，形成对东北区域国防军事力量建设更强的经济支撑力，就必须明确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主体责任，加大各类政策支持，强化宏观统筹和组织协调，切实抓好《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的落地生根。
要着力完善体制机制。重点是加快转变政府职能，进一步推进国资国企改革；大力支持民营经济发展，促进民营经济公开公平公正参与市场竞争；深入推进重点专项领域改革，专项解决社会历史遗留问题；主动融入、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战略；积极对接京津冀等经济区，构建区域合作新格局。
要着力推进结构调整。重点是促进装备制造等优势产业提质增效；积极培育新产业新业态；大力发展以生产性服务业为重点的现代服务业；加快发展现代化大农业；不断提升基础设施水平；科学规划建设快速铁路网，尽早建成京沈高铁及其联络线，研究建设东北地区东部和西部快速铁路通道；同时支持哈尔滨建设面向东北亚地区的航空枢纽。
要着力鼓励创新创业。重点是完善区域创新体系，打通基础研究、应用开发、中试和产业化之间的有效通道；促进科教机构与区域发展紧密结合，扶持东北地区科研院所和高校、职业院校加快发展，支持布局建设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加大人才培养和智力引进力度，支持在中心城市建立人才管理改革试验区，率先探索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面向全球吸引和集聚人才；鼓励设立高校、职业院校毕业生创新创业基金，引导大学毕业生在本地就业创业。
要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切实解决好社保、就业等重点民生问题。加大民生建设资金投入，全力解决好人民群众关心的教育、就业、收入、社保、医疗卫生、食品安全等问题，保障民生链正常运转。中央财政对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投入继续向东北地区倾斜，进一步提高企业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水平。稳定城乡居民就业和收入，确保社会和谐稳定。全面实施棚户区、独立工矿区改造等重大民生工程。推进城市更新改造和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促进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打造北方生态屏障和山青水绿的宜居家园。
通过努力，力争到2020年，东北地区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上取得重大成果，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结构性改革取得重大进展，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与全国同步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产业迈向中高端水平，自主创新和科研成果转化能力大幅提升，重点行业和企业具备较强国际竞争力。
五、搞好东北战区经济建设还应注意把握好几个问题
加强东北战区经济建设，是国防军事建设中重要的经济问题，是做好东北亚区域军事斗争准备的核心内容。从目前军事斗争准备全局来看，加强东北战区经济建设还需要把握好以下几个问题。
一是坚持以军委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统缆东北战区经济建设全局。军委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对做好东北方向军事斗争经济准备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其根本一条就是要把准备的基点放在保障打赢东北亚区域发生的任何局部战争上。近些年来，东北亚局势日益严峻，美日韩军队调整了军事力量部署，对我形成战争威慑态势。可以预见，一旦东北亚发生战争，又一场不亚于抗美援朝的战争将会考验着我们。因此，要针对高技术条件下作战物资消耗巨增、保障任务紧急和对后方目标破坏性增大的特点，合理配置东北战区经济潜力要素，把经济建设的起点提高到与美日强敌作战的标准上来。战区经济潜力布局和动员准备应多考虑攻防作战行动的变化，建立起左右衔接、富有弹性、便于延伸的军民融合保障体系。近些年来，党中央、国务院和军委、总部首长对东北经济建设十分重视，多次组织对东北战区进行视察和战场勘察，作了一系列加强建设的指示。这对我们搞好东北战区经济建设和军事建设有着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
二是确立适应现代战争需要的战区经济建设指导思想。随着军委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的确立和习主席强军目标战略的推进，战场建设指导思想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对于东北战区经济建设，必须在指导思想上实行根本性转变。首先，由以防御作战经济保障为主转变到攻防兼备、以攻为主的作战保障上来，处理好一线与二、三线建设的关系；以“一个突出（突出重点方向），两个不重复（三军不搞重复建设，军地不搞重复建设），三个为主（以一线为主、以配套为主、以整修扩建为主）”的总体思路为指导，把解决东北一线地区经济潜力薄弱问题摆到战区军事斗争准备的首要位置上，认真研究，抓紧落实。其次，由军队单一的战场建设转变到军民兼容的战场建设上来，处理好战场建设与地方经济建设的关系，重视地方经济潜力建设，加快军事斗争经济准备的步伐。再次，在搞好军队作战专用物资与专用勤务保障的同时，充分发挥东北战区联合保障部门的通用保障功能，建立健全多军兵种协同保障机制，形成整体保障合力。
三是按照联合作战整体保障要求统筹规划东北战区经济建设。首先，对东北沿海和与俄、朝交界地区经济潜力建设统一布局，统一建设，形成局部经济保障优势，一定要禁止重复建设而造成的浪费。要以作战任务为依据，以战区国民经济为基础，以国防工程为骨干，军队后勤保障设施点、线、面有机结合，军地前后方融为一体，港口、机场、基地、兵站、仓库、医院、工厂、供应站等梯次配置，形成铁路、公路、水路、管线、航空线连接成网的保障体系。其次，要制定分项目、分步骤、有重点的实施计划。根据国民经济计划和振兴东北的总体规划，视财力可能，优先安排与作战保障关系重大的工程项目建设，并尽快形成保障能力。在沿海浅近纵深地带，按”分片、就近、方便“的原则，建立三军一体、军民融合的综合配套的小型接力保障基地，与后方基地相衔接，纵横贯通，前后策应，综合配套，能独立迅速地完成支援一线数个方向的保障任务，增强保障弹性。
四是充分利用改革创新的大好契机抓紧东北战区经济潜力建设。东北战区经济潜力建设是维系战争持续保障的直接来源。据测算，东北战区主要方向作战所需的战场保障设施如果完善配套，就需要几百亿元。当前，军费供求矛盾依然突出，国家也不可能拿出充足的钱投入战场保障设施建设。因此，必须处理好军事斗争准备需要与振兴东北经济发展的关系，坚持在振兴东北这个大局下行动。一方面，认真贯彻习主席关于军队勤俭建军、勤俭办一切事业的指示，集中有限财力搞好重点工程建设。另一方面，东北经济建设搞上去了，这本身就是综合国力的增强，是间接战备。近年来，东北战区辽吉黑三省陆续新建了一些港口、机场、道路和通信工程，这些设施平时为经济建设服务，战时都可以保障部队，于国于军于民都有利。这就是一种军事经济保障潜力。军队作战大量需要的油料物资，战场抢修抢建所需的大量水泥和建筑材料等战略物资，在和平时期不可能拿出很多的经费用于储备，而战时的临时应急需求量又特别大，这一矛盾只有通过寓军于民、军民兼容的物资储备办法来解决。可见，通过各种措施加强东北战区经济潜力建设，是提高未来东北亚区域局部战争经济保障能力的重要途径。
